苏雯跟上去，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，她轻声问："如果...如果那时候我们没错过，现在会怎样？"
电梯开始下降，失重感让苏雯的心悬了起来。程远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，说："我会向你求婚，就在今晚这样的流星雨下。"
电梯"叮"的一声到达一楼，门开了。程远大步走出去，没等苏雯。苏雯追上去，在停车场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"现在呢？"她问，声音颤抖得厉害，"现在还有可能吗？"
程远转过身，月光下他的眼睛通红。"苏雯，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？我拼命工作，就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想你。我设计了这个穹顶，因为那是我们当年的约定。我..."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。程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表情变得复杂。"是我爸。"
苏雯松开了手。程志强，那个从来不喜欢她的程教授。大学时他就明确表示过，苏雯这样的艺术生配不上他前途无量的儿子。
程远走到一边接电话，苏雯听见他压低声音说："我在工地...不，不是一个人...爸，这事我们明天再说..."
电话那头传来程志强愤怒的声音，连苏雯都能隐约听见："又是那个苏雯对不对？五年了你还忘不了她？她回来就是为了毁了你的事业！"
程远挂断电话，双手插在头发里，深深吸了口气。苏雯走过去，轻轻抱住了他。程远的身体僵硬了一瞬，然后慢慢放松，把脸埋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"他还是不喜欢我。"苏雯苦笑着说。
程远抬起头，捧住她的脸："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欢。五年前我听了他的话，结果失去了你。这次不会了。"
苏雯看着程远近在咫尺的脸，发现他眼角已经有了细纹，那是她不曾参与的五年的痕迹。她突然很想知道，这五年里他有没有像她一样，在每一个下雨的夜晚想起对方；有没有在某个瞬间，后悔当初的决定。
"程远，"苏雯轻声说，"我们真的还能重新开始吗？"
程远没有回答，而是低头吻住了她。这个吻带着薄荷的清凉和烟草的苦涩，像他们错过的那些年，又甜又苦。苏雯闭上眼睛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。
当他们分开时，程远说："不是重新开始，是继续。我们从来就没真正结束过。"
回去的路上，程远开得很慢。苏雯靠在车窗上，看着窗外闪过的路灯，突然说："其实我回来是因为你。"
程远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："什么？"
"我在伦敦的杂志上看到了你的专访，"苏雯转过头看他，"你说最遗憾的事是没能和初恋一起看双子座流星雨。我就想...也许我该回来碰碰运气。"
程远把车停在路边，转向苏雯："你知道我这周为什么突然联系你吗？"
苏雯摇头。
"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新画展海报，"程远的眼睛里闪着光，"那幅主视觉作品，画的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那片湖。"
两人相视而笑，像是终于找到了彼此丢失的那块拼图。就在这时，程远的手机又响了。他看了一眼，皱起眉头："项目组出了点问题，我得去趟公司。"
"这么晚？"苏雯看了看表，已经快凌晨一点了。
程远叹了口气："新项目竞标在即，不能出任何差错。"他犹豫了一下，"我先送你回家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