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喂？"
"是苏雯吗？"一个女声急匆匆地说，"我是程远的助理小李，他...他在办公室晕倒了！"
苏雯的心跳骤停："什么？！"
"现在送中心医院了，他一直喊你的名字，所以我想着..."
苏雯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，抓起外套冲出门。外面开始下雨，她没带伞，跑到路边拦出租车时已经浑身湿透。
"师傅，中心医院，快！"
出租车在雨中疾驰，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声音像倒计时。苏雯双手紧握，指甲陷进掌心。五年了，她又一次在雨夜奔向医院，恐惧如出一辙。
"爸，别这样...求你了..."五年前父亲躺在病床上的画面闪回脑海，苏雯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，小李正焦急地踱步。看到苏雯，她快步迎上来："苏小姐！程总在急诊室，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引发的偏头痛..."
"偏头痛？"苏雯声音发抖，"他以前没有这个毛病啊。"
小李欲言又止："其实...程总这半年经常头痛，但他不肯去医院，就吃止痛药硬撑。今天竞标方案最后冲刺，他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..."
苏雯胸口发闷。她认识的程远确实是个工作狂，但从不拿健康开玩笑。这五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？
急诊室门开了，医生走出来："家属？"
苏雯上前一步："他...他怎么样？"
"暂时稳定了，但需要进一步检查。"医生皱眉，"病人脑部CT显示有个小阴影，建议做核磁共振。"
阴影？苏雯腿一软，扶住了墙。"严重吗？"
"现在还不好说。"医生递给她一张检查单，"你是他妻子？需要签字。"
"我..."苏雯接过笔，在关系栏犹豫了一下，最终写了"朋友"。
病房里，程远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得像纸，眼下有明显的青黑。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，像是时间的刻度。苏雯轻轻握住他的手，发现他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戒痕。
他结过婚？苏雯心头一震，随即嘲笑自己。五年了，程远有别的感情经历再正常不过。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？
"苏...雯..."程远突然睁开眼睛，声音嘶哑。
"我在这儿。"苏雯赶紧凑近，"你别动，医生说要静养。"
程远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，突然笑了："你头发湿了。"
苏雯这才想起自己还滴着水，狼狈不堪。"外面下雨..."
"像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天。"程远虚弱地说，"你也淋得像只落汤鸡。"
记忆涌来。那天程远把外套给她披上，自己冻得直打喷嚏，回去就发了高烧。苏雯照顾了他一整晚，两人挤在宿舍小床上，他滚烫的手紧紧攥着她的。
"你助理说你经常头痛？"苏雯轻声问。
程远移开视线："工作太忙而已。"
"医生说要进一步检查，你脑子里..."
"我知道。"程远打断她，"下周竞标结束后就去。"
又是工作！苏雯松开他的手："程远，你能不能为自己想想？万一..."
"没有万一。"程远突然挣扎着坐起来，动作太猛扯到了针头，血顺着管子倒流，"苏雯，我这五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今天。只要拿下这个项目，我就能证明给所有人看，我不需要靠联姻成功，我可以..."
"联姻？"苏雯瞪大眼睛，"什么意思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