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远像是意识到说漏嘴了，懊恼地靠回枕头上。"没什么...我爸给我安排了几次相亲，都是些企业千金。"
所以那道戒痕是...苏雯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音。"我出去透口气。"
"苏雯！"程远想拉住她，但输液管限制了他的动作，"不是你想的那样！我试过和别人在一起，但根本不行！那道痕迹是我...我戴着你送我的戒指戴了四年，直到它断了..."
苏雯停在门口，背对着他，肩膀微微发抖。那是她大学毕业时送程远的礼物，一枚廉价的银戒，内圈刻着"星辰远，雯常在"。
"我找遍了伦敦的珠宝店，想修好它..."程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"但他们都说不值得，不如买新的。可我不想要新的..."
苏雯转身，眼泪模糊了视线。"程远，我们到底在干什么？五年了，我们都变了，你父亲反对，你身体出了问题，我..."
"我没变。"程远直视她的眼睛，"苏雯，我可能看起来不一样了，但这里..."他指着自己的心口，"还是那个在雨里等了你四个小时的傻瓜。"
病房门突然被推开，程志强阴沉着脸走进来，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。"刘主任，麻烦你再给我儿子检查一下。"
苏雯下意识后退一步。程志强这才注意到她，脸色更加难看："你怎么在这儿？"
"是我叫她来的。"程远声音冷了下来。
刘主任走过来查看程远的情况，程志强则把苏雯逼到墙角："我警告过你..."
"爸！"程远拔高了声音，"够了！"
刘主任尴尬地咳嗽一声："程先生需要休息，家属请保持安静。"
程志强深吸一口气，转向儿子："我刚和董事会通过电话，他们同意延期三天提交最终方案。但这已经是极限了，远洋集团那边..."
"我知道重要性。"程远疲惫地说，"我会按时完成的。"
程志强点点头，又冷冷地看了苏雯一眼："你跟我出来。"
走廊里，程志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充满威胁："看到没有？我儿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！这个项目关系到他在集团的未来，如果因为你搞砸了..."
"我不会影响他工作。"苏雯打断他，"但请您告诉我，五年前我寄给程远的信，您是不是拦截了？"
程志强表情一滞："什么信？"
"我爸去世后，我写了信解释..."苏雯盯着他的眼睛，"程远说他没收到。"
"那个时期信件混乱，丢失很正常。"程志强转身要走。
苏雯拦住他："还有电话！我打过无数次，为什么程远说联系不上我？"
程志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，但很快恢复威严："苏小姐，过去的事不重要。重要的是现在程远需要专注工作。如果你真的爱他，就该离他远点。"
他说完大步离开，背影僵硬。苏雯站在原地，心跳如鼓。程志强的反应太可疑了，难道当年真是他...
"苏小姐？"小李走过来，递给她一个塑料袋，"程总让我给你的，说换上吧，别感冒了。"
袋子里是件男士衬衫和一条运动裤。苏雯鼻子一酸，程远自己躺在病床上，还惦记着她湿透的衣服。
回到病房，刘主任已经走了。程远靠在床头，正在看平板电脑上的设计图。"医生说我明天就能出院。"他头也不抬地说。
苏雯把袋子放在椅子上："你需要休息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