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因为喜欢看美女。"我一本正经,"而且她们坐着不能动,只能听我讲段子。"
她翻了个白眼:"你这种人居然没被打死。"
"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帅。"我摸摸下巴,"南小姐不觉得吗?"
"一般。"她撇嘴,"不过比我家那些假惺惺的亲戚强点。"
雨打在窗户上,咖啡馆里就我们两个人。我突然觉得她像个被雨淋湿的瓷娃娃,漂亮但易碎。
"其实,"我放下水杯,"我大学学的是心理学。"
她挑眉:"所以呢?"
"所以我知道,你不仅是因为生日没人陪才找我的。"我向前倾身,"你手腕上的伤疤,是新添的。"
她猛地缩回手,长袖遮住了手腕:"你观察力不错。"
"职业病。"我耸肩,"放心,我不问。今天你是老板,我是陪玩。"
她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问:"你会讲笑话吗?"
"当然。"我清清嗓子,"有一天,牙签走在路上,看见刺猬,大喊:公交车等等我!"
南裳没笑。
"好吧,这个不好笑。"我挠头,"那这个: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?"
"为什么?"
"因为它有太多问题。"
她嘴角抽动了一下。
"有进步!"我鼓掌,"再来一个..."
"够了。"她打断我,"你的笑话和你的人一样无聊。"
我假装伤心:"南小姐,你这样会失去我的。"
"你不会走。"她掏出钱包,"再加五千,讲点你的事。"
我叹了口气:"我啊,农村来的,大学毕业后不想上班,就学了理发。梦想是攒够钱去环游世界。"
"为什么是理发师?"
"因为剪刀很酷啊。"我比划着,"咔嚓咔嚓,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样子。"
她若有所思:"那你觉得,能剪掉过去吗?"
我看着她:"能,但会留下疤痕。就像你的手腕。"
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:"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吗?"
"知道,"我坦然道,"你会扣我工钱。"
出乎意料,她笑了,这次是真的笑,眼睛弯成月牙:"岳北,你很有趣。"
"谢谢夸奖,这是我唯一的长处。"
"不,"她摇头,"你还会装傻。明明看透了很多,却装作没心没肺。"
我眨眨眼:"这叫大智若愚。"
雨停了,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。南裳的脸在光线下显得柔和了许多。
"接下来去哪?"我问。
"游乐园。"她站起身,"我要坐过山车。"
杭州乐园的过山车上,南裳的尖叫声差点震破我的耳膜。下来时,她脸色苍白,却笑得像个孩子。
"再来一次!"她拽着我的袖子。
"饶了我吧,"我摆手,"我的发型都乱了。"
她伸手整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,突然说:"你头发很软。"
"心也很软。"我补充。
她收回手:"自恋狂。"
傍晚,我们坐在西湖边的长椅上。南裳买了个冰淇淋,吃得满嘴都是。
"二十三岁的人了,吃相还像小孩。"我递给她纸巾。
"要你管。"她舔着冰淇淋,"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"
"你生日啊。"
"也是我妈忌日。"她平静地说,"她五年前的今天跳楼了。"
我僵住了:"南裳..."
"别安慰我。"她打断我,"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,而你刚好...不讨厌。"
我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拍拍她的肩。她居然没有躲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