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别碰......它会跟着你......"老瞎子的脸冻得发紫,呼吸微弱,"还给它......放回祠堂......"
老根那时候年轻,贪念起了心。他看见油布包里露出来的东西——一块黄澄澄的牌子,上面刻着些看不懂的花纹,像是金子做的。他趁老瞎子没力气,一把抢过油布包,塞进怀里,转身就往山下跑。
等他第二天带着人上山时,冰窟里只剩下一摊血水,老瞎子的尸体不见了。没过三天,黄仙祠就着了火。
"那牌子......"老根的声音干涩,"早丢了......"
这话半真半假。那金牌他确实藏了几年,后来实在怕出事,就扔到了后山的深潭里。他从没跟人说过这事,连过世的老伴都不知道。
"丢了?"那声音冷笑起来,"你以为丢了就没事了?它认主,你拿了它,就是欠了我的......"
老根忽然觉得腿上一沉,低头一看,那只黄皮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脚边,正用脑袋蹭他的裤管。它的毛又软又暖,可老根却觉得像被毒蛇缠住了一样,浑身发冷。
"我......我赔......"老根语无伦次,"我给你供鸡,供肉,供酒......"
"我要的不是这些。"黄皮子突然开口了,还是那个尖细的声音,"我要你替我办件事。"
老根愣住了,他没想到黄皮子会提条件。
"后山的黑松林里,有个废弃的煤窑。"黄皮子抬起头,眼睛里的光更亮了,"你去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取出来。"
"什么东西?"
"到了你就知道了。"黄皮子说完,突然原地打了个转,化作一道黄影钻进了神龛后面的墙洞,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笑声。
老根瘫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祠堂里静得可怕,只有香烧完的青烟在光柱里慢慢飘散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管,刚才被黄皮子蹭过的地方,留着几片黄色的绒毛,沾在布上,抖都抖不掉。
"三叔!您没事吧?"二柱子在外头喊,柴刀的刀尖挑着个纸灯笼,昏黄的光在门口晃来晃去。
老根挣扎着站起来,腿还在发软。他走到门口,看见二柱子手里的灯笼照出雪地上的脚印——一串新的黄皮子脚印,从祠堂门口一直延伸到后山的方向。
"二柱子,"老根的声音还有点发飘,"你知道后山黑松林那个老煤窑不?"
二柱子愣了一下:"知道啊,早废了二三十年了,听说里头闹鬼,谁敢去啊?"
老根没说话,只是望着后山的方向。黑松林在暮色里像团浓得化不开的墨,风穿过林梢,发出呜呜的响声,像是有人在哭。
他知道,自己躲不过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老根揣着个窝头就上了山。二柱子不放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