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但“断井”位于清心院外院。

据说多年前已封死,无人敢靠近。

我转身捂腹,低声自语:

“我要出院。”

“不是为逃,是为挖她们的坟。”

5

晨曦未破,清心院中。

我翻身倒地,脸色苍白,手紧捂腹。

一口血,吐在青砖上,暗红中泛着微黄。

“动了胎气。”我哑声说。

看守婆子慌了,唤来郎中。

我却摇头发笑。

“相府的种,若是落了......谁担得起?”

这句话,像一把刃子。

划破清心院与外界之间的铁幕。

我抬眸,声音几乎听不清。

“我要出院......我要保胎。”

一句话,逼得他们启动了那条从未为疯妇开启过的路径。

出院。

我已不再是疯子,而是贵胎之母。

郎中翻查脉象,脸色骤变。

“脉沉而滑,气血不畅......速请女医,备轿,出院。”

看守婆子皱眉:“可这......”

“这是相府的骨血!”

郎中沉声,“若有差池,我等都担不起!”

他们慌了。

三年未有一例疯妇出院,如今却为我破例动员。

轿未至,渣夫已至。

他面带疲惫,却衣襟整洁。

显然方才得信便匆匆赶来。

“阿芷......”

他喊我名,眼里带着担忧,“孩儿如何?”

我咳了一声,靠在床榻边。

手按着腹部,面色惨白。

“他们......要害我的孩儿。”我颤声。

渣夫眉头皱得死紧。

眸光似在我脸与腹之间来回穿梭。

终是蹲下,握住我的手。

我抬眼望他,低声重复一句:“孩儿,是我们的。”

这一句,逼得他放下疑虑。

因为这一胎,关系着他在相府的地位,继承。

甚至......遮蔽的命案。

出院三日后,我借着保胎需静养之名。

被送往城南相府别院。

离清心院外院咫尺之遥。

我趁夜潜入断井。

果然在井边旧榆树后,挖出一个油布裹封的盒子。

盒中不是金银,而是名册。

那是血写的名单。

每一条,都是命案。

每一个名字,都是一具尸体。

他们以太医郎中为爪牙。

以疯癫为名,将女子送入清心院。

接着或自缢,或投井,或坠楼。

死后田契财册,首饰嫁妆,自有接收流程。

这不是偶发谋杀,而是系统性屠杀。

而渣夫当日的复杂神色,不是愧疚于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