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儿,心里忽然有点不得劲儿。倒不是嫉妒,他确实能干,上个月那个急活儿,他熬了三天夜才搞定,拿这奖没毛病。可就是莫名空落落的,跟兜里揣的硬币掉了似的,明明不耽误啥,偏觉得少了点啥。
可能是山里太静了,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,才对这些事儿格外敏感。我把手机扣在枕头边,转头看窗外——晨雾还没散,远山跟泡在水里的墨画似的,房檐上的麻雀扑棱一下飞了,留下两声“啾啾”叫。
忽然就笑了。空着就空着呗,总比被那些KPI、排名塞得满满当当强。这空出来的地方,正好装山里的雾,装房檐的麻雀,装这一路走过来,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的风景呢。
正对着窗外出神呢,脑子里还在慢悠悠转着些零碎念头,院儿里突然传来敲门声,混着老板娘的声音:“小伙子,起没起?来吃早饭咯。”
那声喊像根轻轻的线,把我飘在天边的思绪拽了回来。也是,朋友圈里的热闹、同事手里的荣誉证书,说到底都是别人的日子。我低头笑了笑,眼下这样挺好,他们怎么样,本就与我无关,我过好这慢悠悠的当下就够了。
麻溜地穿好衣服,拧开水龙头洗漱时,冷水扑在脸上,人更清醒了。走到堂屋才发现,早饭早摆好了——白瓷碗里盛着温乎乎的白米粥,旁边盘子里是刚煮好的水煮蛋,壳剥得干干净净,还有几根炸得金黄的油条,透着面香和油香,简单得很,却看着踏实。
那三个学生正围在桌边吃,嘴里还聊着什么,见我进来,其中那个女生抬了抬头:“早啊!”我笑着应了声“早”,扫了眼桌子,没见着那对新婚夫妇,估计是起得晚,或是趁着清晨去村里晃了。
自己盛了碗粥,捏了个鸡蛋,又撕了半根油条。以前上班时哪有这功夫细嚼慢咽?要么是啃着面包赶地铁,要么是对着电脑扒拉几口,早饭更像“完成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