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男人给她寄来个包裹,里面是件小毛衣,袖口缝着朵彩虹色的花。附言只有一句话:“伤疤会变成勋章。”
第五章:演唱会的键盘手
上海演唱会的后台,她看见三个男人站在一起。母亲的现任穿件银色西装,继父拄着拐杖,男人还穿着那件20块的老头衫。“童童,”母亲走过来帮她整理麦克风线,“别紧张。”
安可环节,她突然对着台下喊:“下面请我的键盘手。”男人愣了愣,被她拽着上了台。聚光灯打在他身上,老头衫在光里泛着白,指尖落在琴键上时,却弹出了最亮的音符。
唱到《我和时光叙个旧》时,她看见继父在台下抹眼泪,母亲的现任举着荧光棒跟着晃,男人的肩膀微微发抖。她把麦克风递到他嘴边,父女俩的声音混在一起,像多年前那把红吉他上的弦,终于和上了拍。
演出结束后,他们四个挤在后台的小沙发上。母亲开了瓶香槟,继父给男人递了根烟,她靠在母亲肩膀上,闻着三种不同的味道——香水味、药味、烟味,混在一起,竟有种家的气息。
胡同里的琴声
第六章:四合院的月光
男人卖四合院那天,她正在录音棚改《烟花》的编曲。混音师突然指着手机屏幕:“童姐,窦老师上热搜了。”照片里,他站在落锁的院门前,背影被夕阳拉得单薄,手里攥着串铜钥匙,像攥着团化不开的雾。
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,录音师追出来喊:“贝斯还没录完!”她头也不回:“明天补。”出租车在胡同口堵了四十分钟,她踩着高跟鞋往巷子里冲,鞋跟卡在石板缝里,干脆脱了鞋光脚跑——脚底板磨出的疼,和心里那股酸胀绞在一起,比任何监听耳机都清晰。
院门已经换了新锁,新主人正在搬钢琴。那架黑色三角钢琴是男人的宝贝,琴腿上还有她小时候画的涂鸦,歪歪扭扭像条彩虹。“这琴不卖!”她扑过去按住琴盖,指甲抠进冰凉的漆面,“多少钱都不卖!”
男人从墙根站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