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懒得理他们，径直走向休息室，却被顾衍拦住。
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风衣，身后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，看气场就知道是顶尖律师。
“资料都带齐了？”他问。
“放心，”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，“证据链完整，就等开庭。”
他点头，目光落在我微微凌乱的衣领上：“整理一下，别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正说着，他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看完消息，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个档案袋，递给我。
“Kevin半年前就被陈吾收买了。”
顾衍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之后他假装姐妹接近你的助理，不是为了追她，是为了套你‘蓝海’的前期方案。”
档案袋里是聊天记录截图。
Kevin向陈吾汇报我日常行踪的记录，甚至包括我在助理家吐槽项目难点的话。
最刺眼的是转账记录，每月五号，陈吾都会给Kevin打一笔“情报费”。
“这俩……”我气得手抖，“真是绝配！”
“证据链齐了。法庭上别情绪化，让法务说。”
法庭上，当法官询问是否接受调解时，陈吾的律师还在滔滔不绝：
“我的当事人只是一时糊涂，但林艺宁女士在公开场合多次使用‘垃圾’‘不可回收’等侮辱性词汇，已对我当事人的名誉造成严重损害……”
我把档案袋拍在质证台上。
“法官大人，”我站起身，声音清亮，“与其讨论我用了什么词，不如看看我的‘名誉损害’对象，是怎么处心积虑窃取商业机密的。”
聊天记录和转账凭证被一一呈上，大屏幕上，Kevin谄媚的“陈哥放心”和陈吾的“干得不错”格外扎眼。
Kevin的脸瞬间惨白，对着陈吾尖叫：
“你不是说只是打听消息吗？怎么成商业机密了？！”
陈吾铁青着脸：“你胡说什么！”
Kevin像疯了似的扑过去要撕他，
“那笔钱明明是你让我买通助理的！现在倒打一耙？！”
法警冲上来拉架时，我看着这出闹剧，突然想起顾衍的话。
原来垃圾和垃圾凑在一起，真的会自己发酵腐烂。
休庭时，顾衍在走廊等我。
“感觉如何？”
“想给他们颁个‘最佳废物利用奖’。”
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，“就是不知道回收站要不要。”
他递来一份文件：“下季度的营销预算，你看看有没有问题。”
8
蓝海项目首战告捷那天，星曜包下了顶楼旋转餐厅。
落地窗外是A市的璀璨夜景，我举着香槟，刚和技术部的同事碰完杯，就被顾衍叫到露台。
他靠在栏杆上，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，侧脸在夜色里显得冷峻。
他递给我杯威士忌，“恭喜。首月GMV破亿，超额完成KPI。”
“多亏顾总的资源倾斜。”我抿了口酒，辛辣感直冲头顶。
“说起来，我还没问过，您当时为什么突然决定挖我？”
他转过身，保持着礼貌的距离。
酒气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，带着商业谈判的压迫感。
他低头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评估。
“星曜需要能带来流量的人。你在论坛的战斗力，和这次海边事件的传播力，都符合我们的预期。”
我强装镇定，仰头喝干杯里的酒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