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两个想上，被陆野一个干脆利落的肘击和一个扫堂腿放倒在地，动作狠戾，毫不拖泥带水。
整个过程不到十秒。
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，然后瞥了我一眼：“还不走？等着看戏？”
我如梦初醒，抱着书包，从那几个哀嚎的人旁边跑过去。
经过陆野身边时，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，和一种说不清的、像太阳晒过的青草味道。
“谢…谢谢。”
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他没应，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，甩到肩上，也走出了巷子。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4
月考结束，我妈翻我书包检查试卷。
满分，她满意地点点头。
然后，她翻到了我的草稿本。
本子里夹着几张服装设计草图，都是我深夜偷偷画的梦。
我妈的脸瞬间沉下来。
“林晚！你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？还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，你竟然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歪门邪道上！”
她不由分说，抓起那几张画稿，“嘶啦——嘶啦——”几下，在我面前撕得粉碎。
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。
“林晚，你给我记住，你的目标是考上师范，以后出来当老师，这才是铁饭碗！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。”
她的声音尖利刺耳。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地上的碎片，心也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但我死死咬住嘴唇，不让它掉下来。
反抗？
我连想都不敢想。
下午回学校，我失魂落魄，在教学楼拐角，差点撞上一个人。
是陆野。
他刚打完球，额发被汗水浸湿，随意撩起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手里拎着瓶冰水。
他看了我一眼，大概是我脸色太难看，他脚步停住了。
“哭丧个脸干嘛？考砸了？”
他灌了口冰水，喉结滚动。
我摇摇头，看着地面，说不出话。
委屈和无力感快把我淹没了。
“喂，”他声音不高，带着点不耐烦，却又奇异地穿透了我的沮丧，“天塌下来，砸的也不止你一个高个儿。”
说完，他便转身走了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眼泪不自觉掉下来。
不是因为难过，而是因为……好像有人看见了那个快被压垮的我。
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5
陆野依旧是那个“公告栏常客”，偶尔消失几天，回来时脸上或手上添点新伤。
我因为偷偷画服装设计稿误了上补习班的时间，不得不再次经过那个又深又窄的巷子。
“妈的，钱呢？上周说好这周带的，耍老子？！”
进入巷子不久，我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呜咽和粗暴的呵斥。
“我…我真没钱了…我妈查得紧…”
一个带着哭腔的、怯懦的男声。
“没钱？我看你是皮痒了！搜他！”
一阵推搡和书包拉链被粗暴扯开的声音。
我吓得大气不敢出，僵硬地蹲在一堆杂物后面，生怕弄出点动静被小混混发现。
“操！真就几块钱？晦气！明天，明天带不来五百，老子打断你腿！”
“喂。”
一个低沉的、不耐烦的声音响起。
“陆野？”声音明显愣了一下，气势矮了半截，“这…这不关你事吧？我们跟他‘叙叙旧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