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叙旧？滚远点叙。吵到我睡觉了。”
“你他妈…”
是另一个人的声音。
不知他们总共有几个人，我的心拎到嗓子眼，生怕陆野吃亏。
“行…行，野哥，给你面子。我们走。”
话音未落，里面却传来打斗声。
那小子玩阴的，搞偷袭！
不知哪来的勇气，我“噌”地站起来。
“喂，警察叔叔，这里有人打架斗殴，在这里。”
我佯装在巷子口招手，小混混一哄而散。
“多事。”
陆野冷哼一声，转身就走，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了个垃圾。
我走到被欺负的男生跟前，递给他一包纸巾。
“你还能走吗？”
男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“谢…谢谢…”
男生惊魂未定，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。
抬头望去，陆野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转角。
他…似乎与传闻中很不一样。
6
放学，听说操场后的小树林有人打架。
我心里一紧，莫名想到陆野。
犹豫再三，还是跑了过去。
人群已经散了，地上有凌乱的脚印和一点暗红的血迹。
我心跳得飞快，四处张望。
在灌木丛后面，我看见了他。
陆野靠着一棵树坐着，低着头。
他校服袖子卷到胳膊肘，小臂上有一道明显的血口子，不算深，但看着吓人。
他正笨拙地用一团皱巴巴的纸巾按着伤口，血还是慢慢渗出来。
旁边地上，扔着他那件沾了泥和血的校服外套。
他看起来很疲惫，没了平时的张牙舞爪，像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。
“你…你受伤了！”
我跑过去，蹲在他面前。
他抬眼，看到是我，有些意外，随即又恢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：“小伤，死不了。”
“不行，得处理，会感染的。”
我顾不上那么多，从书包里翻出备用的干净手帕，还有一小瓶碘伏棉签。
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，没拒绝，也没动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小心翼翼地拉过他的手臂。
他的皮肤很烫，肌肉线条绷紧。
我用棉签沾了碘伏，轻轻擦在伤口周围。
他“嘶”地吸了口凉气，手臂肌肉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“疼吗？我轻点…”
我紧张地问。
“不疼。”
他硬邦邦地说，但身体明显放松了一些，任由我动作。
我用手帕仔细地帮他包扎好，打了个小小的结。
“为什么打架？”
我小声问。
他扯了扯嘴角，眼神有点冷：“看那孙子不顺眼，嘴太欠。”
他没具体说，但我知道，肯定不只是“不顺眼”那么简单。
“明明做好事，为什么总让别人误会。”
我小声嘟囔，他的身子明显僵了僵。
我赶紧低头，专心清理伤口。
处理完伤口，我看着地上脏兮兮的校服外套。
“这个…我帮你洗吧？”
话一出口，我自己都愣了。
陆野也愣了一下，古怪地看了我一眼。
他沉默了几秒，终是没有拒绝，只是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7
我把陆野的校服带回家，偷偷摸摸塞进洗衣机。
我妈看见了，皱眉：“谁的校服？这么大？男生的？”
我心虚得要命：“同…同桌的，不小心弄脏了，帮个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