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坐着打盹,想说话又没敢。
我摆摆手让她出去,低头吻了吻安福的额头。
外院的杂役早就没了影,地上留着几个浅浅的脚印。
早饭刚过,就有侍卫来报,说禁军营房乱成一团。
我抱着安福,直接往大营去。
营里的士兵三三两两聚着,见我进来,都停下话头。
有个小个子卫兵,脸白得像纸,嘴唇哆嗦着,“噗通” 跪下了。
“长公主饶命!”
“昨夜我亲眼见那女婴发光,还梦见黑影掐我脖子…… 她、她是会吸人精气的妖物啊!”
周围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,几个士兵往后退了退,像是怕被安福沾到。
我把安福往怀里抱了抱。
“都安静。” 我的声音在营里荡开,议论声慢慢停了。
“安福,去摸摸他们的兵器。”
我把她放下来,扶着她的胳膊往前走。
安福迈着小碎步,挨个摸士兵手里的刀枪。
铁家伙冷冰冰的,她也不怕,小手在枪杆上蹭来蹭去。
摸完最后一把长刀,所有兵器都好好的,连个豁口都没有。
“看见了?” 我扫过那些士兵。
“若是妖物,这些兵器早断了。”
“你昨夜偷喝的酒,是萧王叔派人送来的吧?”
他猛地抬头,眼里全是慌。
“酒里掺了安神药,才让你做些乱七八糟的梦。”
我声音放沉,“要不要现在去查酒坛来源?看看是不是从镇北王府运出来的?”
“不、不用了!” 他慌忙摆手。
“是我记错了!我没看见发光,是我瞎编的!”
周围的士兵们互相看了看,脸上的恐慌散了不少。
有个老兵粗着嗓子喊:“萧王爷也太不是东西了,拿咱们当傻子耍!”
“都各司其职去。”
我抱起安福,“再敢乱传谣言,按军法处置。”
安福小手拍着我的肩膀,像是在安慰我。
刚从禁军大营回来,钦天监监正就堵在府门口。
“长公主,” 他往地上一跪。
“夜观天象,妖星伴月,正应那女婴入宫!此乃凶兆,恳请陛下将其烧死祭天,以安民心!”
幼弟傍晚就派人来传话。
声音犹豫:“姐姐,要不…… 真祭天试试?万一能安民心呢?”
我没回话,只让人取来安福常玩的小银铃。
那铃铛是乳母给的,她总攥在手里摇。
我让医官把银铃放进给城西瘟疫灾民的药汤罐里,煮够一个时辰再取出来,对外只说 “圣物镇邪”。
三日后,灾民里咳嗽的少了,有人能扶着墙走路了。
消息传回宫里,幼弟皱着的眉舒展些,却还是没松口。
我抱着安福去太庙,幼弟和文武百官都在。
供桌上摆着牛羊祭品,香火缭绕。
钦天监监正站在旁边,眼睛瞪着安福。
安福突然往我怀里缩,小手指着供桌底下。
“蛇…… 蛇……”
侍卫们立刻围过去,拔刀出鞘的声音 “噌噌” 响。
有人趴下往桌底看,喊了声 “有东西!”。
两个侍卫伸手去拖,拽出条三尺长的毒蛇。
鳞片黑亮,信子吐得飞快,缠在侍卫的胳膊上要咬人。
“啪” 的一声,侍卫一刀砍断蛇头,血溅在青砖上。
我抱着安福转向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