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凌晨四点到五点，你在哪里？”
“在朋友家睡觉，喝多了就没回家。”张智明的眼神有些闪烁，“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朋友，他能证明。”
第三个嫌疑人是面包房的常客老陈。他是附近小区的退休教师，每天早上六点都会来买全麦面包和牛奶，和张志强很熟。今天早上他来买面包时，发现店门没开，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况，立刻报了警。
“我今天六点来买面包，发现店门没开，觉得奇怪，就趴在玻璃上往里看，结果看到张老板倒在地上，吓得我赶紧报警。”老陈戴着一副老花镜，说话慢条斯理，但能看出他很紧张，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手里的布袋子。
“你昨天有没有来过？或者看到什么异常？”林默注意到他的布袋子上沾着一点焦糊的面包屑，和烤箱里焦黑的牛角包成分一致。
老陈推了推眼镜，仔细回忆：“昨天下午五点左右来过，买了两个法棍。当时看到张老板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，穿着西装，像是做生意的，两人在操作间门口低声交谈，好像不太愉快。我听到‘违约金’‘赔偿’之类的词，具体没听清。”
“那个陌生人长什么样？”
“四十多岁，中等身材，戴着眼镜，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色的手表。”老陈描述道，“他离开时，我听到张老板说‘三点交货，少一分都不行’，和你说的便签纸上的内容差不多。”
三个嫌疑人各有疑点：王兰与死者有账目纠纷，鞋跟沾着面粉；张智明与死者争吵，指甲缝里有面包屑；老陈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，袋子上有焦糊痕迹。每个人都与案件有关联，却又都有看似合理的解释，案情陷入僵局。
林默决定从现场的脚印入手。操作间的面粉地上，除了小李的工鞋脚印，还有一双男士皮鞋脚印，鞋码是43码，鞋底有明显的磨损痕迹，尤其是鞋跟处，磨损得比较严重。他让技术人员比对了张智明和老陈的鞋子，张智明穿的是42码运动鞋，老陈穿的是41码布鞋，都与现场脚印不符。
“那个陌生人穿的西装鞋，很可能是43码。”林默推测，“老陈说他戴金色手表，操作间的时钟停在四点十五分，指针上有面粉，可能是被他碰过。”
他仔细检查了那个打翻的牛奶桶，发现桶身有被踢过的痕迹，上面印着半个模糊的鞋印，与那双男士皮鞋脚印完全吻合。“凶手在打翻牛奶后，试图用面粉掩盖脚印，但没来得及清理干净。”林默指着牛奶与面粉混合的糊状区域，“这里有一处脚印被抹去了一半，说明凶手不止一个人，或者有人在凶手离开后进来过。”
收银台的现金散落一地，但张志强的钱包里还有几张银行卡和身份证，没有被拿走。“不像抢劫杀人，”林默分析，“更像是故意制造抢劫假象，掩盖真实动机。”他注意到收银台的电脑还开着，屏幕上显示着昨天的销售记录，最后一笔交易时间是晚上七点半，购买的是两袋全麦面包，付款人是老陈，与他的描述一致。
操作间的揉面机里，面团已经发酵得有些过度，上面沾着一点不属于面粉的蓝色纤维，与王兰连衣裙上的纤维成分相同。“王兰说昨晚八点离开，但揉面机里的纤维说明她可能进过操作间，而且接触过面团。”林默推测，“她为什么要撒谎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