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涛眼神一暗，松开她转身走向酒柜：“昨晚有私生饭混进酒店，保镖没拦住。”
“私生饭会带刀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刀伤？”他猛地回头。
苏蓉指了指垃圾桶里的医用敷料：“普通抓伤不会用止血凝胶，除非伤口深到需要缝合。”她顿了顿，“而且你刚才用右手扔烟，但拿酒杯换成了左手——惯用手受伤会影响准头，你怕砸碎东西引来注意。”
房间里安静得可怕。
王涛突然笑了，这次是真的笑，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：“李锐这次总算没找错人。”他倒了杯威士忌推给她，“所以，合作吗？”
“合作什么？”
“找出谁在搞鬼。”他仰头灌下半杯酒，“我付你双倍工资。”
苏蓉没接酒杯：“先回答我一个问题——你和林沉到底什么关系？”
王涛沉默了很久。窗外霓虹灯映在他侧脸上，将那道伤疤照得忽明忽暗。
“他是我师兄。”最终他轻声说，“也是第一个发现‘星辰计划’有问题的人。”
凌晨两点十七分，苏蓉的房门被敲响。
她握着防狼喷雾贴近猫眼，看到王涛的保镖阿杰站在走廊，脸色异常苍白：“苏小姐，涛哥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叫不见了？”
“他说去天台透气，十分钟后我查监控，发现他进了消防通道就没出来。”阿杰压低声音，“更怪的是，那段监控现在显示‘信号故障’。”
苏蓉抓起外套就往外跑。电梯下到三楼时，她突然按住紧急停止按钮：“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王涛的？”
阿杰一愣：“去年十月，林沉出事前两周。”
“真巧。”她冷笑，“正好是他开始被私生饭骚扰的时间。”
保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滋滋作响，像随时会熄灭。
苏蓉用手机照明，在B2层停车场角落发现一部亮着屏幕的备用机——王涛的，锁屏是一张数学公式照片，正是她昨天伪造的那张。
“他故意留下的。”她点开最近通话记录，最新一条是拨给“李锐”，但通话时长只有3秒，“这是求救信号。”
阿杰焦躁地抓头发：“要不要报警？”
“等等。”苏蓉突然放大照片背景——公式反光里隐约拍到了一辆车的轮廓，车牌被手指故意挡住，但挡风玻璃上贴着“星河湾酒店VIP”通行证。
她立刻调出酒店平面图：“地下三层有VIP专属车位，去查今天谁的车停在那！”
五分钟后，他们撬开消防门潜入B3，却只看到一辆空荡荡的奔驰。苏蓉趴在地上检查轮胎痕迹，突然僵住——后备箱缝隙里夹着一小片黑色布料，和王涛晚上穿的那件T恤材质一样。
“他们把他塞进后备箱带走了？”阿杰声音发抖。
苏蓉没回答，因为她发现更可怕的事：车底黏着一个磁性定位器，红灯正规律闪烁。
有人在跟踪这辆车。
“往西北方向，车速60公里/小时。”
苏蓉把定位器信号同步到手机地图上，红点沿着高架桥匀速移动。阿杰猛打方向盘，保姆车在雨夜里甩出一道弧线。
“你怎么会懂追踪设备？”保镖狐疑地瞥她。
“MIT黑客马拉松冠军。”她紧盯着屏幕，“现在左转，他们下匝道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