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废弃制药厂外。苏蓉拦住要冲进去的阿杰：“对方至少有三个人，硬闯是送死。”她调出市政建设地图，“厂房西侧有通风管道，你体型太大进不去，但我可以。”
阿杰死死拽住她：“你疯了？涛哥不会同意——”
“所以他不是老板，我是。”苏蓉甩开他，往口袋里塞了支录音笔，“如果我二十分钟内没出来，立刻报警，就说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就说‘星辰计划’的知情者被灭口了。”
保镖脸色剧变：“你怎么知道这个代号？”
苏蓉没回答，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中。
通风管道里弥漫着霉味和老鼠粪便的气息。
苏蓉屏住呼吸，透过生锈的格栅往下看——王涛被绑在椅子上，额头有新鲜血迹，但眼神依然清醒。他对面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，正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。
“最后问一次，林沉给你的资料在哪？”西装男弯腰，“别逼我用更脏的手段。”
王涛吐了口血沫：“告诉张董，他想要的‘星辰’永远不可能升空了。”
“嘴硬。”西装男叹气，从公文包取出针剂，“知道这是什么吗？能让你乖乖听话的好东西，就是有点……副作用。”
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刹那，厂房突然断电。
黑暗中响起王涛的怒吼，紧接着是西装男的惨叫。苏蓉趁机撬开格栅跳下去，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进怀里——
“你他妈——”王涛的声音贴着她耳畔，烫得惊人，“不是让你别跟来吗！”
她摸到他手腕上磨破的绳结，松了口气：“我数学好，不代表不会解死扣。”
远处传来阿杰的吼声和警笛，西装男的同伙开始仓皇逃窜。王涛却突然扳过苏蓉的脸，呼吸粗重：“那张照片是合成的，我和林沉只见过两次，第二次是他死前三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按住他流血的手臂，“你划掉他名字时，笔迹和书上的笔记不一样——那些数学题真是你自学的？”
王涛低笑一声，整个人重量突然压在她肩上：“现在信了？我他妈……真的考过17分……”
3
苏蓉从没想过，自己会在一家私人诊所的VIP病房里，被三个医生轮流盘问。
“患者血液检测显示轻微麻醉剂残留，但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个。”主治医师调出王涛的脑部CT，指向一处阴影，“颞叶区域异常放电，可能是药物诱发癫痫的前兆。”
李锐脸色铁青：“什么药？”
“暂时无法确定成分，需要进一步毒理分析。”医生推了推眼镜，“但根据症状描述——短期记忆混乱、攻击性增强、幻觉——很像是某种实验性精神控制药物。”
苏蓉猛地想起制药厂里那支针剂。西装男说的“副作用”，原来是这个？
病房门突然被推开，阿杰满头大汗冲进来：“李哥，出事了！微博热搜——”
李锐夺过手机，屏幕上赫然是王涛昏迷被抬上救护车的偷拍照，配文触目惊心：
【爆】顶流王涛吸毒过量送医！密会神秘女子后突发精神异常】
照片角落里，苏蓉的侧脸清晰可见。
“公关部已经联系平台删帖，但话题阅读量破亿了。”李锐在走廊来回踱步，“更麻烦的是——”他狠狠瞪向苏蓉，“有人扒出你是林沉的表妹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