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。”苏蓉直视他，“但更知道如果今天不转移焦点，明天头条就是‘王涛卷入林沉死亡疑云’。”
车厢陡然降温。
王涛盯了她足足十秒，忽然对李锐说：“给她转五万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热搜三个‘爆’字。”他勾起嘴角，“我赌赢了。”
车停在酒店地下车库时，苏蓉发现王涛的保镖反常地检查了每一辆陌生车辆。更奇怪的是，当她借口去洗手间绕回后台，竟看见清洁工从王涛的休息室拎出个黑色垃圾袋——可发布会根本没提供餐食，哪来需要单独处理的“垃圾”？
她正想跟上去，手机突然震动。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：王涛和某个模糊人影在暗处交谈，配文只有一句话——
“你以为自己雇的是助理，还是别人的眼睛？”
2
苏蓉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，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三秒，最终点了保存。
照片里的王涛穿着黑色连帽衫，站在某个地下车库的角落，对面是个模糊的侧影——那人戴着口罩，但左耳垂上隐约可见一枚银色耳钉，和林沉生前最后一张机场照里的配饰一模一样。
“你以为自己雇的是助理，还是别人的眼睛？”
她反复咀嚼这条匿名短信，后背发凉。如果照片是真的，那么王涛在发布会上说的“只有一面之缘”就是谎言；如果是假的，发信人为什么要挑拨她和王涛的关系？
“苏小姐？”阿K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，“涛哥让你去他房间一趟。”
苏蓉迅速锁屏，抬头时已经恢复平静：“现在？”
“对，说是要讨论……呃，数学问题。”阿K的表情有些古怪，“他让我转告你，这次别PS了。”
王涛的套房比想象中凌乱。
剧本、衣服和能量饮料瓶散落一地，茶几上摊着几本翻开的《高等数学》和《量子物理基础》，书页边缘全是潦草的笔记。苏蓉弯腰捡起一张掉落的纸，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“林沉”两个字，又被狠狠划掉。
“看够了吗？”
王涛的声音从阳台传来。他斜倚在落地窗边，指间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，身上套了件松垮的白色T恤，锁骨处的红痕像是被抓伤的。
“李锐说你数学很好。”他走过来，随手把烟扔进垃圾桶，“那逻辑推理呢？”
苏蓉不动声色地把那张纸放回茶几：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——”王涛突然逼近，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药膏的苦涩，“一个陌生人突然给你发我和死人的合照，最合理的解释是什么？”
苏蓉呼吸一滞。
他怎么会知道？
仿佛看出她的震惊，王涛冷笑一声，掏出自己的手机扔给她。屏幕上是一条和她收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短信，只是措辞更尖锐——
“你以为找个小姑娘就能洗白？林沉在看着你。”
“现在我们有三个问题。”王涛掰着手指数，“第一，谁在同时监视我们俩；第二，他们为什么对林沉这么执着；第三……”他忽然抓起苏蓉的手腕，拇指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，“你到底是来帮忙的，还是来害我的？”
苏蓉挣了一下没挣脱，索性仰头直视他：“第四个问题——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？别说是刮胡子刮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