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他祖父亲手雕刻的家传玉佩，也挂在了我的颈间
“这是我家传的羊脂玉，祖父亲手雕刻的并蒂莲，象征着夫妻和鸣，不离不弃”戚扬目光温柔
“清儿，此玉为证，我戚扬此生，绝不负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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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所有的期冀与隐秘的欢喜，都在钟小环踏进将军府大门的那一刻，被碾得粉碎。
戚扬年少时便刻在心头的白月光——钟小环。当年因家族获罪流放北地，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香消玉殒。谁能想到，她竟熬过了北地的酷寒与苦役，活着回来了。
我站在正厅角落，看戚扬大步迎出去，步伐急切得像要飞起来。那穿月白袄裙的女子被丫鬟扶着，怯生生立在门口。戚扬脸上的冷硬瞬间融化，只剩失而复得的欣喜。
"小环......" 他声音发颤，伸手想扶又猛地顿住，仿佛怕惊扰了易碎的琉璃。
钟小环抬起苍白的小脸，泪盈于睫，楚楚可怜，声音细若蚊蚋：“戚扬哥哥……我回来了……”
那一声“戚扬哥哥”，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，在他眼中激起了剧烈的涟漪。他似乎才想起身后还站着我，快速整理了心绪，回身拉起我的手……
“小环，这是清儿……是……是我的妻子，你该唤一声嫂嫂”
钟小环一怔，紧紧盯着我们握住的手，双目立刻蓄满了泪，似委屈似隐忍
“见过嫂嫂……小环此番回京，多有打扰……”
我并未应声，也未抽出握着的手，只看着二人之间流转的情愫，默默垂下了眼眸
“清儿……小环的父亲是我恩师，夫子已离世，我无法眼看着他唯一的女儿……”戚扬低声解释“我寻了小环许久……也是最近才得到她还活着的消息……我……我一时情急……忘了与你商议……”
戚扬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，“小环已无家可归，就让她留在我们将军府吧”，戚扬神情真挚，话语诚恳，若不是那眼神不肯离开钟小环片刻，倒真的让人以为他只是心疼恩师孤女。
4
晚膳时分，我在正厅设了席面，算是为钟小环接风洗尘。菜肴精致，灯火通明，钟小环坐在戚扬身侧，身形纤弱，惹人怜爱。她小口吃着菜，动作优雅，偶尔抬起那双秋水般的眸子，怯生生地望向戚扬，又飞快垂下，她声音柔柔的，“这道清蒸鲈鱼，还是当年的味道呢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我的方向，随即又染上些许黯然，“只是…物是人非了。”
戚扬立刻夹了一箸鱼腹最嫩的肉，放入她面前，动作熟稔而自然：“喜欢就多用些。回来就好，不必伤怀。”
我捏着银箸的手指微微发白，指尖冰凉。满桌珍馐，却味同嚼蜡。肩胛的旧伤似乎被这氛围牵引，隐隐作痛。钟小环的存在，像一根无形的刺，精准地扎进了我与戚扬之间。
席间，她总是适时地提起些旧事，戚扬的回应温和而耐心，带着久别重逢的追忆与珍视。晚膳快结束时，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。我猛地侧过身干呕起来……
“夫人！”秋月惊呼着上前拍抚我的背。
整个正厅瞬间安静下来，戚扬蹙起眉，眼里竟有被打扰的不耐。钟小环则睁大了双眼，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，脸上血色褪尽，变得比她的衣裙还要白，目光哀戚地投向戚扬，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和委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