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后的深夜，颜晓加班剪辑视频到很晚，回家时发现程砚正在阳台上看星星。
"还没休息？"她放下包走过去。
程砚回头，月光下的他美得不真实："色相不需要睡眠。"他注意到颜晓疲惫的神色，"你今天很累。"
"嗯，品牌方临时改了需求，重拍了三遍。"颜晓揉揉酸痛的肩膀。
程砚沉默片刻，突然说："闭上眼睛。"
"什么？"
"相信我。"
颜晓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照做了。她感觉到程砚的靠近，然后是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额头。一股暖流从接触点扩散至全身，疲劳感神奇地消失了。
"这是...？"她睁开眼，惊讶地发现自己精神焕发。
"一点小能力。"程砚微笑，"色相不仅能改变颜色，还能调节能量。"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犹豫，"颜晓，我有件事要告诉你。"
"什么事？"
"当色相与人类建立联系后，我们的...寿命会开始流动。"程砚轻声说，"也就是说，我会像人类一样慢慢变老。"
颜晓心头一紧："那...会怎样？"
"最终，我会死去。"程砚的语气平静得可怕，"但别担心，那需要很长很长时间。"
颜晓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刺痛，她下意识抓住程砚的手："有多长？"
程砚看着他们相握的手，微微一笑："足够陪你走完这一生。"
月光下，两人相对无言。颜晓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，程砚不仅仅是奇幻的室友，更是一个会陪伴她、也会离开她的存在。
第三章
初夏的午后，颜晓和程砚爆发了同居以来的第一次争吵。
"你不能就这样消失一整天！"颜晓把包重重扔在沙发上，"我到处找你，差点报警了！"
程砚站在窗边，阳光透过他的身影，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红色影子："我说了，我去寻找同类留下的痕迹。最近城市里的色相越来越少了，我必须弄清楚原因。"
"至少留个纸条啊！"颜晓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，"我以为你...离开了。"
程砚的表情软化了。他走到颜晓面前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："你在担心我。"
"才没有！"颜晓别过脸，"我只是...不喜欢家里突然少个人。"
程砚笑了："颜晓，看着我。"
她不情愿地转回来，正对上程砚专注的目光。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，深邃得让人沉溺。
"我不会不告而别。"他认真地说，"我承诺过陪伴你，就会做到。"
颜晓的心跳漏了一拍："那你的调查呢？找到什么了吗？"
程砚的表情黯淡下来："不太好的消息。现代化妆品的大规模生产正在扼杀色相一族。我们依赖手工制作的、充满匠人精神的化妆品生存，而现在的流水线产品缺乏灵魂能量。"他苦笑，"恐怕我是最后一代色相了。"
颜晓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握住他的手。程砚的手很凉，像是长时间暴露在寒冷中。
"所以，"她轻声问，"如果你...消失了，会怎么样？"
程砚思考了一会儿："我的本体会恢复成口红形态，但不再有意识。你可以继续使用它，颜色永远不会褪色或变质。"
这个答案让颜晓莫名感到一阵心痛。她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已经习惯了程砚的存在——他早晨的问候，夜晚的陪伴，每次直播前为她精心挑选的唇色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