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电？哪儿来的电？”众人抬头，监控屏幕雪花跳动，突然闪出一行字：
“欢迎回来，404_NotFound。”
第七章 一月之后
第三十天，分区管制开始。直升机在城市上空撒传单，纸张像一场迟到的雪。
传单上是手绘地图，标注了 12 个“离线避难所”，以及一条粗红线：“步行路线，勿驾车，防爆炸。”
校园幸存者开会表决：去，还是留？新娘抱着小光，第一个说：“我留下，小光需要稳定。”
老兵说：“我去，我想知道军队到底在干什么。”
投票结果 7:6，决定留下。当天夜里，阮芽收到一封纸质信，信封上没邮票，只有猫爪印。信纸展开，是老周的字迹：
“阮芽，见字如晤。断网是我触发的。详情不便纸上传，想见你，西南 5 公里，地下机房。带上猫，它记得路。——404_NotFound”阮芽把信烧了，灰烬按进火盆。
她告诉杜燃：“我要走一趟。”
杜燃没问原因，只递给她一把车钥匙：“超市运货车，还能开。”
老兵把唯一一把手枪塞给她：“防身，六发子弹，别浪费在空气上。”
高中生把画好的地图折成纸飞机，塞进她口袋：“存档点已更新。”
凌晨四点，阮芽发动货车，猫蹲副驾，尾灯在雾里像两颗红痣。
第八章 地下机房
货车停在一栋烂尾楼下，入口被铁皮封死。猫却轻车熟路，钻进旁边排水沟，阮芽跟上。地下三层，空气潮冷，服务器像墓碑，一排排沉默。唯一的光源是应急灯，昏黄，像被时间泡皱。老周坐在灯影里，面前是一台 CRT 显示器，屏幕闪着绿字：
“Welcome, ROOT.”
他比上次见面老了十岁，头发全白，左臂用绷带吊在胸前。
阮芽开口：“你黑了全世界？”
老周摇头：“我只黑了网络，世界还在。”他敲回车，屏幕跳出一行倒计时：
“距离重启还有 168 小时。”
阮芽愣住：“你要把网还回来？”老周苦笑：“不是我，是我们。网络不是被毁，是被‘暂停’。有人用它做坏事，比断网更可怕。我只是按下了暂停键，现在需要人来决定继续还是关机。”
他递给阮芽一张软盘，标签写着“CHOICE”。“把它插进主机，你会看到真相。
选择 YES，网络重启；选择 NO，永久离线。你有七天，七天后系统自毁，谁都别再想上网。”
猫跳上键盘，踩出一串乱码，像在说“喵也是选民”。阮芽把软盘揣进胸口，心跳隔着塑料壳共振。老周站起身，递给她另一件东西——一只旧 Walkman，磁带已经转了一半。“听听吧，这是断网那刻，全世界最后的语音。”
阮芽戴上耳机，按下播放键。
海浪般的哭泣、笑声、咒骂、告白，一起涌进耳膜。
最后一秒，一个童声说：“妈妈，别怕，我在。”磁带“咔哒”一声，停了。
第九章 回程
回学校的路上，阮芽把车停在立交桥中央。桥下的河水映出半截月亮，像被刀切开。
她拿出软盘，对着月光看，塑料壳里隐约可见线路，像微型迷宫。猫蹲仪表盘，尾巴扫过方向盘，喇叭“滴”了一声，吓飞一群夜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