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房里传来轻微的 “沙沙” 声，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门板，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来回踱步。
就在这时，棺材里突然传来 “咚” 的一声闷响，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里面撞了一下棺盖。
林墨吓得魂飞魄散，转身就想往外跑，可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，怎么也动不了。
他眼睁睁看着棺盖缓缓抬起一条缝，里面透出一股阴冷的寒气，夹杂着淡淡的泥土腥味。缝里伸出一只枯瘦的手，指甲又黑又长，正朝着他的方向抓来。
2 槐下秘事
林墨猛地惊醒时，发现自己躺在堂屋的太师椅上，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。
供桌上的白烛烧得只剩半截，烛泪在桌布上凝固成蜿蜒的蛇形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做噩梦了？” 三叔公端着一碗姜汤走进来，铜碗边缘的绿锈蹭在他蓝布褂子上，留下淡淡的痕迹，“你爷爷下葬时，你突然就晕过去了。”
林墨接过姜汤，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。
他记得棺材里伸出的那只手，记得西厢房里的刮擦声，那些画面清晰得不像梦境。
“三叔公，西厢房里到底有什么？” 他忍不住问道。
三叔公的手抖了一下，姜汤溅在桌面上，烫出几个白印。“没什么，就是些旧家具。” 他避开林墨的目光，望向窗外，“你爷爷年轻时从镇上买回来的，后来就一直堆在那儿。”
林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院墙上的老槐树正对着西厢房的窗户，茂密的枝叶几乎要伸进屋里。风一吹，树叶 “哗哗” 作响，像是有人在窗外窃窃私语。
“可我听见里面有声音。” 林墨追问，“像是有人在哭。”
三叔公突然站起身，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，震得供桌上的牌位都晃了晃。
“小孩子家别乱说话！”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“那是风声，老槐树的声音！”
说完，他转身就往外走，蓝布褂子的下摆扫过门槛时，沾起一片槐树叶。
林墨注意到他的后颈上有个奇怪的印记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，留下两个对称的牙洞。
等三叔公走远了，林墨悄悄溜到西厢房门口。
门板上挂着一把大铜锁，锁身已经锈得不成样子，可锁芯却异常干净，像是经常有人开合。
他试着推了推门，门板纹丝不动，可里面的 “沙沙” 声又响起来了，比上次听得更清楚。
突然，他发现门板与门框之间的缝隙里塞着一张黄纸，像是从里面被人塞出来的。
林墨小心翼翼地抽出黄纸，展开一看，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符号，旁边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：
“槐根缠棺，月出则变。
开门者，见先祖真容，
亦成先祖祭品。”
字迹潦草，像是写的时候手在不停颤抖。
林墨正想仔细研究，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，听声音像是二婶。
他赶紧把黄纸塞进兜里，快步跑出堂屋。
二婶跪在老槐树下，抱着树干哭得撕心裂肺。
她的蓝布头巾掉在地上，露出花白的头发，头皮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点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。
“他回来了…… 他真的回来了……” 二婶语无伦次地念叨着，指甲深深抠进树皮里，“那东西在我梦里说，要拿我们林家后人偿命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