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闭嘴。」
陆既白头也没回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办公室里，他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。
棉签蘸了碘伏，轻轻擦我手指的伤口。
呼吸落在我手背上，痒痒的。
我下意识缩了缩，他立刻停住，抬头看我：「疼？」
「不疼。」
他哦了一声，重新低下头，动作放得更轻，像在处理什么易碎品。
我瞥见他抽屉里的橘子糖，袋子敞着口，少了两颗。
刚才他擦药时，手肘碰倒了糖袋，一颗橘子糖滚出来，停在我脚边。
手机在兜里发烫，我摸出来看。
【剩余寿命：37:13:20】
数字停住了。
「外面的话，不用听。」
他突然开口，把创可贴贴在我手指上，动作轻得像蝴蝶落上来。「下午把这个签了。」
一张任命书推到我面前。
「总裁贴身秘书」几个字印得清清楚楚，下面是他的签名。
笔锋凌厉，却在最后一笔处微微顿了下，像藏了点犹豫。
「陆总，这……」
「我的办公室，以后你可以随时进。」
他指了指里面的隔间，「那是休息区，以后你在这办公。」
隔间里有张沙发，还有个小冰箱。
我扫了一眼，里面除了橘子味汽水，居然还有几盒胃药——和他刚才干咽的那种一模一样。
他像是被我看穿了，突然从糖袋里摸出颗橘子糖，塞到我手里。「签字。」
糖纸硌着掌心的创可贴，有点痒。
手机震了震：【检测到宿主获得陆既白进一步信任，奖励 12 小时寿命。当前剩余：49:13:20】
外面传来保洁打扫的声音，还有陆既明气急败坏的低吼。
但我听不清了。
陆既白坐在椅子上看文件，侧脸在阳光下很柔和。
签字时，我的钢笔没水了，他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钢笔递过来。
笔杆上有他的温度，还有点橘子糖的甜味——大概是刚才剥糖时蹭上的。
「陆总。」
我拿起任命书，「谢谢。」
他没抬头，只是指尖在文件上顿了顿，「签好放着。」
耳根又红了，像被阳光晒透的苹果。
我低头签字，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。
陆既白突然清了清嗓子，「冰箱里的汽水……你要是渴了，可以喝。」
「哦，好。」
「橘子糖也是。」他补充道，眼睛还盯着文件，「放久了会化。」
外面的议论声还在飘进来，但我不在乎了。
陆既明的小动作也好，同事的闲言碎语也罢，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，我手里攥着任命书，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。
而他递来的钢笔上，还留着橘子糖的甜。
我看着陆既白的背影，突然很想知道。
他抽屉里的橘子糖，是不是也和我初中爱吃的那个牌子一模一样。
想着想着，指尖捏着的橘子糖好像也甜了起来。
4
【任务发布：2 小时内，让陆既白说出「今天天气不错」。失败惩罚：扣除 24 小时寿命。】
【当前剩余寿命：51:08:17】
我盯着窗外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乌云压得很低，像块浸了水的灰抹布，哪有什么「不错的天气」？
陆既白在里间开视频会议，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，带着压抑的咳嗽声。
昨天他为了赶项目，在办公室睡了通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