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平静。
甚至带着点奇异的温和。
“刚到。”
“正好听到点有意思的。”
林念的脸色更白了。
嘴唇抿得死紧。
周舟猛地抬起头。
小脸煞白。
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里面全是恐惧。
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磊哥！不是！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她声音带着哭腔，急切地解释，“我们……我们只是……”
林念飞快地打断她。
声音拔高，带着一种刻意的强调和掩饰。
“张磊！你误会了！”她上前一步，试图抓住我的胳膊，指尖冰凉，“周舟她……她就是太激动了！今天是她……”
话到嘴边。
她猛地刹住。
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噎住了喉咙。
脸色一阵红一阵白。
眼神慌乱地瞟向周舟。
又瞟向我。
剩下的话，死死地卡在那里。
吐不出来。
咽不下去。
“是她什么？”我追问。
声音依旧很平。
像在讨论天气。
林念的呼吸急促起来。
胸口起伏。
酒红色的丝绒裹着她。
像一株濒临窒息的植物。
她张着嘴。
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
周舟在一旁。
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砸在她白色的礼服前襟。
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
她看着林念。
眼神复杂。
有委屈。
有恐惧。
还有一丝……破罐子破摔的决绝？
她吸了吸鼻子。
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声音不大。
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里缠绵的钢琴曲。
像一根冰冷的针。
“林总，”她看着林念，又像是透过林念在看我，“谢谢您。”
“谢谢您这七年……”
她顿了顿。
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。
砸在厚重的地毯上。
也砸在死寂的空气里。
“每年都记得我的生日。”
“为我准备这些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那巨大的鲜花拱门。
扫过流光溢彩的香槟塔。
扫过华丽的三层蛋糕。
扫过这精心布置的一切。
最后，落回林念惨白如纸的脸上。
“念念，”周舟的声音很轻，带着哭过后的沙哑，却又奇异地清晰，“我也爱你。”
嗡——
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绷到极致的弦。
断了。
四周彻底安静下来。
钢琴声不知何时停了。
所有人都看着这边。
目光像探照灯。
聚焦在这小小的角落。
聚焦在我们三人身上。
林念像是被周舟那句话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她晃了一下。
伸手扶住旁边的绿植花盆。
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她看着周舟。
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。
还有一丝被彻底撕开伪装的狼狈。
“周舟！你胡说什么！”她低声呵斥，声音都在抖。
周舟没再看她。
反而看向我。
眼神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坦然。
“磊哥，”她叫我，声音很平静，“对不起。”
“林总她……每年提前一天给你‘庆生’。”
“只是因为……”
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第二天，是我的生日。”
“她怕撞在一起。”
“怕你……起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