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，我按时来到深语娱乐的办公室。
前台小姐很客气地引导我到会议室，说老板马上就来。
我坐在落地窗前，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繁华。
三年了，这座城市变化很大，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
而我，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学生了。
"不好意思，让你久等了。"
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，我整个人瞬间僵住了。
慢慢转过身，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。
顾念深。
他穿着深色西装，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稳重，但眼神依然深邃。
"心语。"他叫我的名字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我努力保持镇定："顾先生。"
"坐吧。"他示意我坐下，自己在对面的位置坐下。
会议室里一片安静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"深语娱乐是你开的？"我先开口打破沉默。
他点点头："两年前回国后成立的。"
"为什么叫这个名字？"
他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："念深，心语，深语。"
我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原来他一直记得我们的名字。
"听了你的专辑。"他说，"很好，尤其是那首《当时只道是寻常》。"
我低下头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"你还记得那首诗的全文吗？"他问。
我当然记得。
"当时只道是寻常，如今想来最难忘。相逢不语话凄凉，惟有泪千行。"
那是我们在一起时，他最喜欢的一首词。
"我想签你。"他直接说出目的，"给你最好的资源，最专业的团队。"
我抬起头看着他："为什么？"
"因为你有才华。"
"仅仅是这样？"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"还因为我欠你一个解释。"
"不需要。"我站起身，"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"
"心语，等等。"他也站起来，"给我一个机会好吗？"
我停下脚步，但没有转身。
"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。"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，"我不该那样对你，不该不相信你。"
"你没有对不起我。"我轻声说，"是我不够好。"
"不是的。"他走到我面前，"是我太自以为是了，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，却没有保护好你。"
我看着他，眼中有泪水在打转。
"那都过去了。"
"对我来说没有过去。"他认真地看着我，"这三年来，我一直在想，如果那天你有出现，如果我没有那么冲动，如果我能够再给你一次机会..."
"世界上没有如果。"我打断他，"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。"
"那现在的我们呢？"他问，"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？"
我摇摇头："念深，我们回不去了。"
他的眼神黯淡下来，但很快又坚定起来。
"那就不回去。"他说，"我们往前走。"
"什么意思？"
"签约深语娱乐，让我帮你实现音乐梦想。"他说，"不是因为过去，而是因为现在，因为未来。"
我犹豫了。
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，可是感情上，我舍不得这个机会。
不仅仅是事业上的机会，更是重新了解他的机会。
这个男人，在我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消失过。
"我需要考虑一下。"我说。
"当然。"他把一份合同递给我，"这是我们的标准合同，你可以拿回去仔细看看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