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合同，转身要走。
"心语。"他再次叫住我。
我回过头。
"欢迎回家。"他笑了，还是那个温暖的笑容。
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。
回家。
这两个字，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。
走出深语娱乐的大楼，我站在街头，拿着那份合同，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。
签约意味着我要和顾念深重新产生工作关系，意味着我们会经常见面，意味着我要重新面对那些被掩埋的感情。
不签约意味着我要继续在小公司里挣扎，意味着我可能永远不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。
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。
可是当我想到刚才他说"欢迎回家"时的表情，我知道我的心其实早就有了答案。
有些人，有些感情，是放不下的。
既然放不下，那就勇敢一次。
哪怕最后还是会受伤。
当天晚上，我给小雅打了电话。
"我决定了，签约深语娱乐。"
"真的？太好了！"小雅兴奋地叫起来，"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。"
"雅雅，"我有些担心，"你觉得我这个决定对吗？"
"为什么不对？这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啊。"
我没有告诉她顾念深就是深语娱乐的老板。
有些事情，说出来反而会变得复杂。
我只想简单地去试试，试试我们还有没有可能。
3
签约仪式定在一周后。
这一周里，我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忐忑不安的状态中。
白天强迫自己专心工作，晚上却总是失眠，脑子里反复想着即将发生的一切。
签约当天，我特意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，简单却优雅。
来到深语娱乐，前台告诉我老板在录音棚里。
我顺着走廊找过去，远远就听到钢琴的声音。
是肖邦的夜曲，我很熟悉的一首。
推开录音棚的门，看到顾念深坐在钢琴前，专注地弹奏着。
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，眉头微微皱着，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我安静地站在一旁，不忍心打扰。
这个画面太熟悉了，三年前我们经常这样，我在一旁听他弹琴。
曲子结束，他才发现我的存在。
"来了多久？"他问。
"刚到。"我说，"弹得很好。"
他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："谢谢。已经很久没弹了，手有点生。"
"为什么不继续学音乐？"我好奇地问。
"家里不同意。"他苦笑，"你知道的，商业联姻需要门当户对，不需要艺术细胞。"
这句话让我心里一紧。
商业联姻，这意味着什么？
"你...结婚了？"我试探着问。
他看了我一眼，摇摇头："订过婚，后来解除了。"
我松了一口气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，他的婚姻状况与我何干？
"那现在呢？"我又问。
"现在自由了。"他说，"所以才能开这家公司，做自己想做的事。"
我们在签约桌前坐下，他把合同推到我面前。
"仔细看过了吗？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。"
我翻开合同，认真地看了一遍。
条件比我想象中还要好，不仅薪酬丰厚，而且给了我很大的创作自由度。
"这个条件，会不会太..."
"你值得。"他打断我，"我相信你的才华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