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仙前辈看着漫天飞散的石屑，突然笑道：“恭喜你，踏出了斩道第一步。”
云墨握紧嗡嗡作响的锈剑，颈后的印记彻底消失。远处传来云家族人的呼喊，他们被天道化身的气息吸引，正往祭坛赶来。
他摸了摸心口的伤口，那里已经结痂，形状恰似朵盛放的莲花。
“好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4 家族业障
云家族人举着火把冲到祭坛时，云墨正用锈剑挑起大长老的本命玉佩。
玉佩在火光中泛着青黑，上面的族徽与轮回盘背面的纹路重合处，正渗出细密的血珠。大长老捂着流血的手腕，山羊胡因愤怒而颤抖：“孽障！竟敢玷污家族圣物！”
云砚被两个族人架着，断臂处的白布已被血浸透，他盯着云墨掌心的锈剑，眼里满是怨毒：“大伯，他被邪魔附身了！我亲眼看见他喝潭水，跟那些孤魂野鬼说话！”
云墨突然笑了，锈剑指向祭坛边缘的石碑。青光闪过，石碑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，最后一行赫然是 “灵汐”，旁边标注着 “戊戌年冬，献祭于轮回盘”。
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家族荣耀？” 他踩着散落的石屑往前走，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，“每年往幽冥谷送修士，帮天道养轮回盘，你们的修为，都是用别人的神魂堆起来的！”
三长老突然挥剑刺来，剑招狠戾，直指云墨心口。锈剑自动格挡的瞬间，三长老突然惨叫一声，剑刃竟反向刺穿自己的小腹 —— 与三年前他暗算同门师兄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。
“因果循环，报应不爽。” 灰袍剑仙的声音在云墨脑中响起，“云家人的每招每式，都刻着他们的业障。”
云墨握紧锈剑，颈后虽无印记，却能清晰感知到族人灵魂上的锁链。大长老的锁链最粗，几乎嵌进魂核，想来是献祭过最多修士。
“结阵！” 大长老掏出张黄符，贴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。符文亮起的瞬间，无数锁链从地底钻出，缠向云墨的四肢。
他突然想起灵汐消散前的眼神，锈剑猛地插入地面。青光以剑身为中心扩散，那些锁链触到青光便开始融化，露出里面挣扎的修士残魂。
“是你们当年献祭的人！” 云墨的声音震得火把噼啪作响，“今日，我便替他们讨回公道！”
残魂嘶吼着扑向云家族人，大长老的黄符突然炸开，他本人被残魂撕扯得惨叫连连，最后竟化作团黑雾，露出天道使者的真面目 —— 与幽冥谷潭底的金甲身影有三分相似。
“天道不会放过你的。” 黑雾遁走前留下这句狠话，云砚等族人已被残魂缠上，在地上痛苦翻滚。
云墨看着那些逐渐清晰的残魂面容，突然认出其中一个 —— 是十年前送他锈剑的游方道士，当时还说 “此剑认主，需以心换之”。
锈剑突然腾空，将所有残魂吸入剑中。剑仙前辈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这些残魂能增强剑力，但也会让你背负更多因果，你确定要这么做？”
云墨摸向心口的莲花伤疤，那里正微微发烫：“总比让他们再受轮回之苦好。”
远处传来天际雷响，乌云正往祭坛上空聚集。他知道，这只是与天道正式宣战的开始。
5 灵汐残忆
剑冢深处的寒潭边，云墨正用指尖轻抚锈剑上的纹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