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云家祭坛后，锈剑指引他来到这片上古遗迹。潭水冰得刺骨，却能清晰照出剑身上的人影 —— 灵汐的神魂正蜷缩在剑格处，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“能听到我说话吗？” 他将剑浸入潭水，希望寒性能让神魂更稳定些。
水面突然泛起涟漪，灵汐的身影渐渐清晰，只是面容仍有些模糊。她指着潭底，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。云墨屏住呼吸，锈剑突然射出青光，在潭壁上投射出断断续续的画面。
画面里，灵汐正偷偷翻阅天道典籍，书页上记载着 “轮回盘每千年需献祭至亲血脉，方能维持运转”。接着是她与金甲帝君的争执，最后是她被锁链捆在轮回盘上，云墨（前世的剑侍）举剑刺向她的画面。
“原来你不是叛逃，是发现了天道的秘密。” 云墨的指尖在潭水里颤抖，“前世我刺向你的剑，是不是故意偏了半寸？”
灵汐的身影突然流泪，泪水滴在潭水里，化作颗晶莹的珠子。云墨接住珠子，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，脑海里涌入更多记忆 —— 前世他刺剑后，偷偷藏起灵汐的半魂，注入锈剑，才让她没被彻底收割。
“所以你才说这剑能保我轮回不失神智。” 云墨握紧珠子，锈剑突然剧烈震颤，潭水开始沸腾。
道黑影从潭底冲出，是天道派来的追兵，身形比上次的黑雾更凝实，手里还握着柄与锈剑相似的长刀。
“云墨，交出灵汐残魂，可饶你不死。” 黑影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，长刀劈出的黑雾竟能腐蚀青石。
云墨将珠子按进锈剑，灵汐的身影在剑身上变得清晰，她抬手结了个剑印，锈剑顿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。
“师兄，用‘因果逆斩’。” 这次，他终于听清了她的声音，带着点熟悉的软糯。
锈剑与长刀碰撞的瞬间，云墨突然想起前世与灵汐练剑的场景 —— 她总爱用这招让他的剑反过来指向自己。青光闪过，黑影的长刀果然调转方向，在自己胸口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“不可能！你怎么能完全掌控因果律？” 黑影溃散前满眼难以置信。
潭水恢复平静后，灵汐的身影在剑上盘膝而坐，正在慢慢吸收黑影溃散的能量。云墨看着她逐渐清晰的眉眼，突然发现她左耳后有颗小痣，和小时候隔壁家总爱抢他糖葫芦的丫头一模一样。
“原来轮回这么近。” 他轻笑出声，心口的莲花伤疤泛起暖意。
锈剑突然指向剑冢深处，那里的石壁上隐约有光透出。灵汐的声音带着期待：“师兄，那里有能让我完全苏醒的东西。”
6 剑心通明
剑冢最深处的石壁前，云墨正用锈剑撬动块松动的青石。
灵汐的神魂在剑身上指引：“就是这里，我能感觉到里面有‘轮回花’的气息。” 她的声音比之前清晰许多，左耳后的痣已能看清轮廓。
青石移开的瞬间，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。石洞里长着株奇异的植物，花瓣呈半透明状，里面包裹着点点星光，正是《因果轮回录》里记载的轮回花，能修复残缺的神魂。
“小心，花根缠着东西。” 云墨刚要伸手，灵汐突然提醒。
花根下果然缠着块青铜牌，上面刻着 “天道残片” 四个字。锈剑触到铜牌的刹那，云墨眼前浮现出天道的记忆碎片：金甲帝君并非天生的天道主宰，而是上古时期第一位 “斩道者”，因吞噬太多神魂才逐渐异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