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彻彻底底地输了。
而这场游戏,她甚至不知道规则。
出租屋的灯泡闪了一下,她没有去换。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灯光,而是一点点安静的黑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,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,许默然也站在窗前,看着那个她熟睡时总爱抱着的抱枕发了很久的呆。
他打开手机,屏幕亮起,是那封没有发出去的草稿。
“知言,如果我晚一点遇见你,我们会不会……”
他没有打完,点了删除。
同一时间,顾婉莹站在化妆镜前,正在卸妆。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脸,擦口红的时候手一顿,低声说了句:“对不起。”
她不知道说的是谁。
凌晨一点半,林知言醒了。
她梦见自己穿着婚纱,站在民政局门口,而对面走来的新娘,不是别人,正是她自己。
她在梦里哭了。
醒来时,眼角是真的湿了。
她起身洗脸,脸上的水很凉,凉到骨头。
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却清醒的自己,突然意识到——
这不过是第一天。
明天,还有更难的。
她咬了咬牙,把镜子擦得干干净净。然后转身去收拾那只行李箱,她知道自己得回一趟老家,至少——先离开这个满是记忆的地方。
当她拖着行李走出出租屋时,天刚蒙蒙亮。
她没有回头。
因为她知道,没人会站在后面,叫她别走了。
2 回乡这件事,比想象更刺骨
林知言拎着行李从高铁站出来时,天刚下过雨,地面反着灰白色的光,像一块没有情绪的镜子。她站在原地看了几秒,确认了方向,然后走向出租车通道。
“去和平路,七号楼。”
司机转头看了她一眼,打量了一下:“回家探亲?”
林知言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
和平路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。路不长,一头是菜市场,一头是老供销社,现在改成了便利店。她家在最靠近中段的地方,是上世纪的老房子,红砖墙,绿窗框,门前还种着两棵石榴树。
她站在门口的时候,屋里正放着电视机,声音吵吵闹闹。她敲了敲门,很快有人来开。
林母穿着一身老年居家服,打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,没说话,转身就回去了。
林知言拖着箱子进屋,门虚掩着,电视里的相声还在放,两个男声说着笑话,屋里却一点笑声都没有。
“爸呢?”
“睡了。”
“中午吃什么?”
“自己做。”
林知言放下箱子,脱了外套,走进厨房。灶台上有几根豆角,两个鸡蛋,一点挂面。她习惯性地把鸡蛋打在碗边,熟练地搅开,再烧水煮面。厨房还是老样子,墙角发黑,油烟机时响时停。
当初高考结束那年夏天,她站在这口灶台前炒了人生第一盘番茄炒蛋,父亲说咸了些,母亲没说话。那一刻她以为,自己终于长大了。
现在她站在同一个位置,却觉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连解释都无从说起。
吃饭时,母亲坐在对面,一边看电视一边翻着报纸,林知言吃得很安静。她原本想说点什么,比如工作近况,比如身体状态,可话到嘴边都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