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喝就别逞强,”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边,“去我公寓歇会儿,我让司机送你。”
公寓电梯镜面映出我狼狈的脸,口红糊在嘴角,像刚吸过血。周明远站在我身后,电梯门合上时,他的影子把我整个罩住。
第二章:越界
醒来时头痛得像被电钻钻过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分不清是凌晨还是下午。我猛地坐起来,被子滑到腰上,才发现自己穿着陌生的丝绸睡衣。
昨晚的片段像碎玻璃扎进脑子里:周明远的手解我裙子拉链,王总在走廊拽我的胳膊,林静在电话里说 “你可得把握住”。
床头柜上放着杯蜂蜜水,旁边压着张纸条,字迹龙飞凤舞:“林静的事已办妥,醒了给我打电话。”
我抓起手机,十三个未接来电,全是赵磊的。回拨过去,响了一声就被接起。
“昨晚到底去哪了?电话不接,消息不回。” 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。
“跟客户应酬,手机没电了……”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,不敢看自己的眼睛,“磊哥,我们以后好好攒钱,再也不碰这些了。”
“客户?什么客户需要你穿那条新买的裙子?” 他冷笑一声,“我去金碧辉煌找过你,服务生说周副局长的包厢里,有个穿白裙子的姑娘被扶走了。”
睡衣的丝绸滑溜溜的,像蛇的皮肤。我攥着床单,指节发白:“你跟踪我?”
“我只是担心你。” 他的声音软下来,带着哭腔,“小薇,我们不是说好了,等攒够钱就结婚吗?”
结婚。这个词像针,扎破了我心里那层虚假的平静。我想起我们在出租屋地板上画的婚礼草图,想起他说要给我买个带阳台的房子,种满向日葵。
挂了电话,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发抖。周明远的公寓大得像迷宫,每个角落都透着钱的味道,可我只想逃回那个墙皮掉渣的出租屋。
浴室镜子里的我,脖子上有个淡红色的印子,像块劣质的印章。热水冲在身上,却洗不掉那种被侵犯的恶心感。
手机响了,是周明远。“醒了?”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中午一起吃饭,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。”
“周局长,昨天谢谢你,不过我……”
“你姐姐的机构还需要教育局审批吧?” 他打断我,“下午我约了李科长,正好一起聊聊。”
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句脏话,然后换上他准备好的衣服。裙子是香奈儿的,标签还没撕,价格够我半年工资。
餐厅包厢里坐着三个男人,都戴着金表,说话时眼睛总往我胸口瞟。周明远坐在我旁边,时不时夹菜给我,筷子尖碰到我的碗沿,像在宣示所有权。
“小薇是吧?” 戴眼镜的男人举杯,“周局可是很少带女伴出来。”
周明远笑了笑,没说话,手却放在我大腿上,隔着裙子轻轻摩挲。我浑身僵硬,只能一杯接一杯喝酒,想把自己灌醉。
“下周冬至来家里吃饭,” 散席时,他在我耳边说,“让你姐也来,介绍几个教育局的人认识。”
出租车路过我和赵磊住的小区,我让司机停在路口。三楼的灯亮着,窗帘上印着赵磊的影子,他正坐在桌前,大概又在算房贷。
我在楼下徘徊了半小时,还是没勇气上去。便利店买了包烟,抽得呛出眼泪。烟盒上写着 “吸烟有害健康”,可比起心里的疼,肺里这点辣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