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周明远的公寓，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个盒子。打开是条项链，钻石大得像冰块。我把它扔在垃圾桶里，躺到床上，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凌晨三点，手机震了一下，赵磊发来微信：“我在你包里找到张门禁卡，地址是市中心那个江景公寓？”
我盯着那条消息，直到天亮。
第三章：沉沦
冬至前一天，林静特意来给我送衣服，一条红得刺眼的旗袍，开叉快到腰。“张岚姐说周家规矩多，穿红的吉利。” 她把旗袍往我身上比，“你看这身段，周局肯定喜欢。”
“张岚？周明远的老婆？” 我把旗袍扔在沙发上，“她知道我？”
“何止知道，” 林静压低声音，“她让我告诉你，到了老宅机灵点，别给周局丢人。”
我突然觉得很恶心，冲进卫生间吐了半天，吐出来的只有酸水。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，眼下挂着黑圈，像个女鬼。
“你说我们图什么呢？”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，可没人回答。
周家老宅在半山腰，青砖灰瓦，门口挂着红灯笼，看着像古装剧里的场景。佣人把我们领进去时，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，周明远坐在主位，旁边是他父亲，张岚站在旁边给大家倒茶，笑得滴水不漏。
“这就是小薇吧？” 张岚走到我面前，上下打量我，“果然年轻漂亮，快坐。”
她的指甲涂着正红色，划过我手腕时，像被猫爪了一下。
开饭时，周明远的父亲突然咳嗽起来，脸涨得通红。张岚立刻站起来：“爸，是不是又觉得冷？” 然后转向我，笑得一脸温柔，“我们周家讲究尊老，小薇年轻，手脚暖，给老爷子暖暖脚是福气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，像聚光灯。周明远朝我举了举杯，眼神里的威胁藏都藏不住。
我走到周父面前，蹲下，脱掉他的袜子。老人的脚冰凉，皮肤像树皮。我把他的脚放在我手心里，感觉像握着块冰。
“好孩子，” 周父拍了拍我的头，“我们周家的女人，就得懂规矩。”
饭局散后，周明远带我去了二楼的书房。他从抽屉里拿出个本子，翻开，里面全是名字，女人的名字，后面记着日期和地点。翻到最后一页，我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—— 周明远的妹妹。
“看懂了？” 他把本子合上，“从你答应来老宅的那一刻起，你就和她们一样了。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脱了外套。旗袍的开叉很方便，他的手伸进来时，我盯着墙上的字画发呆，上面写着 “家和万事兴”。
完事之后，他递给我一把钥匙：“楼下那套公寓，以后你住。”
我接过钥匙，冰凉的金属硌得手心疼。
下楼时，看到张岚站在楼梯口，手里端着杯茶。“周局对你不错，” 她把茶递给我，“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林静一直在说周明远多有本事，说她的机构终于能升级了。我没听进去，只是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，像一串眼泪。
快到公寓时，手机响了，赵磊的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，接了。
“我们谈谈吧，” 他的声音很平静，“我在你公寓楼下。”
我让司机在路口停车，自己走过去。赵磊站在路灯下，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羽绒服，显得有些臃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