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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砸门声犹如重锤。

我死死抵门,冷汗浸透后背。

门锁砰然崩裂!木屑飞溅。

护士带两个魁梧保安如饿狼扑食,

把我按倒在冰冷手术台上。

手臂被粗暴反扭,粗糙绳结勒进皮肤。

“我来打麻醉剂,你忍着一点。”

护士说道。

冰凉的酒精棉擦过手臂,针尖寒光逼近。

护士的手抖得厉害,

最后别过脸,最后不忍再看。

刺痛传来!我狠咬舌尖,腥甜弥漫,对抗汹涌的麻木。

黑暗淹没意识。

不知多久,意识艰难浮出黑暗。

无影灯白光如烧红的针扎进眼睛,疼得泪水奔涌。

视线模糊,只见上方手术服人影轮廓,手执反光物。

耳鸣嗡嗡,夹杂断续对话:

“被拖太久了,她丈夫在催......”

“这剂量,牛都倒了,这女的不在话下。”

“别废话,快递准备手术。”

他们以为我还在昏迷!

恐惧毒蛇般缠紧心脏。

我想动,想喊,身体灌铅,舌头麻木,

只发出“嗬…嗬…”声。

突然,护士惊叫:

“不对!她心率血压狂飙!她马上就要醒了!”

“什么?!”

医生扒开我的眼皮,刺眼手电光直射瞳孔。

“加大剂量!快!不能让她醒透!”

护士仓惶转身取麻醉剂。

动作间,

她白大褂口袋滑出一角——彩色照片上,

扎蝴蝶结的小女孩在校门口灿笑,

“城南区实验小学”烫金字刺入我模糊视线。

医生冰冷眼风扫过,

护士触电般塞回照片,

巨大恐惧压倒麻木!

我去阑尾手术的时候,

知道了自己天生对麻醉剂就有抗体,

可是如果在被打一针,

我就完了!

求生本能火山爆发!

我用尽灵魂力气,

猛地蹬腿,

头挣扎偏向藏手机处,

喉咙挤出破碎嘶吼:

“手......机在直播......”

绝望淹没头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