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宴的脸色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。
他大概从没想过，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，会在众目睽睽之下，被这样记录、审判。
「这……这不是……我当时……」他语无伦次，眼里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。
「我知道。你当时在跟你的好妹妹玩‘庆祝’游戏，而我，在你嘴里的‘作妖’和‘闹脾气’里，差一点就真的死了。」
我轻声说着，每一个字都像是羽毛，却压得他抬不起头。
他脸颊的肌肉抽搐着，嘴唇嗫嚅，似乎想解释什么。
但，我不想听了。
「律师函会寄到你公司。给你三天时间考虑，三天后收不到你的回复，这段视频，连同我被送到急救室的诊断记录，会一起出现在网上。对了，还有你和你‘好妹妹’闻笙这些年数不清的‘兄妹情深’的故事，我想，大众会很感兴趣的。」
「哦，对了。」我补上最后一刀，微笑地看着他，「听说你正在竞标城南那个项目？视频发出去的时候，我会抄送一份给项目的所有招标方。毕竟，一个连妻子死活都不顾的男人，大家应该不太敢相信他的人品和信誉吧？」
7
我的那份“礼物”，没有等三天。
当天晚上，那段被命名为「当你跟丈夫求救时，他正在万人直播间笑着说‘你死不了’」的视频，就在各大平台病毒式地传开了。
我没有找水军，是秦悦那个媒体公司的对头，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当成了攻击闻笙的绝佳弹药，帮我推上了热搜。
#网红妹妹的绝情哥#
#史诗级豪门冷暴力现场#
话题引爆了公众最朴素的愤怒。
闻宴的公司主页和闻笙的社交账号，一夜之间被愤怒的网友攻陷。
「呕，这就是所谓的兄妹情深吗？把嫂子气进医院，自己在这里狂欢？」
「闻笙滚出直播界！一脸的绿茶味儿！」
「那个叫闻宴的男人是人吗？自己老婆求救他居然在外面陪堂妹？」
「怪不得他们家的镇宅马都碎了，这是缺德事做太多，报应来了啊！」
我刷着手机，看着那些和我心声一模一样的评论，内心平静无波。
不是报复的快感，而是觉得，这个世界终于有一次，站在了真相这一边。
医院的病房清净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蒋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，语气不再是往日的居高临下，而是压抑着怒火的质问：「程晚！你到底想怎么样！家丑不可外扬，你把事情闹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！」
「好处就是，」我淡淡地回应，「我不想再被当成疯子和傻子。」
没等她再说什么，我直接挂了电话，拉黑。
紧接着，是闻宴他爸的短信，口气软了一些，说到底是一家人，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好好谈，不要冲动。
我也直接删除。
他们慌了。
他们怕的不是我受了多少委装，而是闻家光鲜亮丽的体面，被我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秦悦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，一脸兴奋：「成了！城南那个项目，闻宴的公司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！听说招标方那边，有人把这事捅到了最高层，对方觉得闻家家风不正，合作有风险！」
她顿了顿，又幸灾乐祸地补充道：「还有个大八卦！闻笙被她签的平台紧急雪藏了！据说她当初就是靠着和她哥的暧昧人设炒作起来的，现在人设崩塌，粉丝掉了一大半，好几个商务都跟她解约了，赔钱都赔死她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