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我想要的。
不是你死我活，而是釜底抽薪。
我要把他引以为傲的事业，和她赖以为生的名气，连根拔起。
当晚，闻宴又来了。
这次，他不是一个人，身后还跟着一脸惨白、妆都盖不住憔悴的闻笙。
「嫂子……」闻笙一进来就要哭，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，「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我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，我跟哥闹着玩儿的……」
我抬手打断她，懒得看她表演：「省省吧，你那套对我没用了。」
我的目光越过她，落在闻宴身上。
几天不见，他瘦了一大圈，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疲惫，还有我从未见过的……悔恨。
「程晚，」他声音沙哑，「视频可以撤下来吗？公司快被毁了。我知道错了，真的知道了。只要你撤了视频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。」
「什么条件都答应？」我笑了，那是出院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，冰冷刺骨。
「是，什么条件都答应。」
「好啊，」我说，「你去开个直播，跪在你那个好妹妹闻笙面前，当着全国网友的面，把昨天晚上摔碎的那匹汉白玉马的碎片，一块一块，全吃下去。你吃完了，我就撤。」
8
闻宴的脸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，仿佛在重新认识我这个和他同床共枕了两年的人。
他眼中的我，温顺，隐忍，甚至有些懦弱，是那种即使被伤害，也只会在角落里默默流泪的女人。他从未想过，我会用如此恶毒的方式，把他们引以为傲的“体面”，践踏成泥。
闻笙更是吓得瑟缩了一下，抓紧了闻宴的衣角，声音都发着抖：“哥……嫂子她疯了……”
疯了？
或许吧。
当一个人从地狱里爬出来，身上难免会带些疯气。
“看来是做不到？”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，扔到他面前，“那就签了它。否则，那段视频之后会是什么，我不能保证。”
闻宴死死地盯着我，眼中的情绪复杂得像一团乱麻，有震惊，有愤怒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挫败感。
良久，他终于捡起了那份协议，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。
签完字，他抬起头，眼睛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：“程晚，事情到此为止，好吗？”
到此为止？
不。这才刚刚开始。
闻家很快就为这份仓促签下的协议付出了代价。我聘请的律师，不愧是业界最顶尖的“婚姻杀手”。他从那份看起来对我并无优势的婚前协议里，硬是找到了闻宴为了避税而隐瞒转移的部分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。
法庭传票送到闻宴手里的时候，他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是一团乱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