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忽然明白,如果照着原剧情走,我不过是个为了衬托别人幸福的背景板。
——不。我不会再等着被人摆布。
脑海里闪过冰冷的河水,我还能清楚地感到那股刺骨的寒意和冲击。
那天,堂姐踩滑时死死抓住我的胳膊,眼神里慌乱和算计一闪而过。
等我爬上岸,她早已装出一副无辜样子喊人。那一刻,她眼底的松口气骗不了我。
就是那次,我病倒了。家里人冷眼旁观,仿佛我活着只是累赘。
我睁开眼,盯着窗外那轮挂在树梢的月亮,胸口的燥热一点点涌上来。
如果有人想要算计我,那就让她先尝尝反噬的滋味。
我的命,不会再由别人来安排。
2
炕头的凉气钻进被窝,我睁开眼,天色才泛白。
头还有点晕,但我没有再赖着。脚探下去,踩在冰冷的炕沿上时打了个哆嗦。
“冷就冷吧。”我低声嘀咕,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笃定——要改变,从今天开始。
厨房里,灶台冰得像铁疙瘩。
我把昨晚泡好的红薯片、玉米渣全都倒进锅里,又舀了一大勺油。
油一落下去,滋啦一声,香气扑鼻。
身后传来奶奶的脚步声:“咋放这么多油?你这病才好点,手也忒大了。”
我回头笑了笑:“秋收不是忙着么,大家吃饱了才好干活。”
奶奶愣了愣,没再说什么,只是眯着眼看我一会儿,转身去院子了。
堂姐踩着门槛进来,鼻尖抽了抽:“今天的饭真香啊。”
她笑着坐下,拿勺子舀粥时眼睛斜斜瞟我。
我装作没看见,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,还夹了两片油亮的红薯。
她嘴角一挑,笑得甜得发腻:“小云,你可真会心疼大家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我低头喝粥,心里却想——她是在试探我呢。
吃完饭,我提着竹篮去院子里喂鸡。谷子撒在地上,叽叽喳喳的鸡群立刻围过来。
隔壁王婶路过,探头打量我:“哎哟,小云,你脸色好多了啊,昨天不是还不舒服么?”
“嗯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我淡淡地笑。
她刚想再问,堂姐的声音就插了进来:“小云,你鸡喂完了就回屋歇着,别冻着。”
我回头,正对上她一瞬紧绷的眼神——原来,她怕我多说。
我忍住笑意,继续撒谷子,像什么都没察觉。
晚上吃饭,桌上冒着热气的咸肉炖白菜香得很。
堂姐夹了最大一块咸肉到自己碗里,顺手又推到我跟前:“你病刚好,多吃点补补。”
我抬手夹走那块肉,直接送到嘴里,嚼得慢条斯理。
奶奶眉心动了动,却没吭声。
这时候,三叔忽然说:“听说过几天隔壁的王胜要回来相亲啊。”
我余光扫到堂姐手里筷子一顿,眼神闪了下。
晚饭后,我帮奶奶缝衣服。灯光昏黄,针线在指尖穿梭。
“奶奶,隔壁王大哥是不是和咱家走得挺近啊?”我装作随口问。
奶奶笑了笑:“他呀,从小就跟你们玩一块儿。”
“怪不得呢。”我眼睛盯着针尖,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。
第二天午后,我提着衣篮去河边洗衣。水凉得刺骨,手指一时间冻得僵硬。
我看着旁边弯腰搓衣服的堂姐,笑道:“真巧啊,咱俩又一块洗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