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雨晴沉默了一会儿，勉强笑了笑："只是有点感冒，已经好多了。"
许晓阳知道她在说谎，但他没有追问。放学时，他看到林雨晴去教师办公室交了一张纸。等她离开后，许晓阳鬼使神差地走进去，假装有问题要问老师。办公桌上，那张纸的一角从文件夹中露出来，上面赫然印着"市中心医院"的字样和几个刺目的医学名词。
许晓阳的心沉了下去，其中有一个词他认识——"骨癌"。
第三章：残酷的真相
许晓阳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，手指死死掐着掌心。那个词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——骨癌。他一定是看错了，或者理解错了。十七岁的女孩怎么会得癌症？一定是自己眼花了。
"许晓阳？你有事吗？"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"我...我想问一下上周的物理作业..."许晓阳胡乱编了个借口，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瞟向桌上露出的病历一角。
王老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迅速将文件夹合上，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。"作业问题应该去问物理老师。"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，"许晓阳，你和林雨晴最近走得挺近？"
许晓阳感觉一股热血涌上脸颊："我们只是...偶尔讨论题目。"
王老师深深看了他一眼："林雨晴同学身体不太好，需要多休息。你们都是高三了，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。"她停顿了一下，声音突然柔和下来，"有些事...不是你们这个年纪应该承担的。"
许晓阳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。王老师知道了，而且她在暗示自己什么。他木然点头，退出办公室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走廊上，三三两两的学生嬉笑打闹着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，形成明亮的光斑。这一切如此平常，如此鲜活，而林雨晴却可能...
许晓阳突然冲向洗手间，反锁在隔间里，额头抵在冰凉的墙面上。他不能哭，不能在这里崩溃。但那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——林雨晴会死吗？
放学后，他鬼使神差地转向了与家相反的方向——市中心医院。
医院大厅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。许晓阳站在挂号处附近，不知所措。他不知道林雨晴在哪个科室治疗，甚至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。一位护士推着轮椅经过，轮椅上坐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小女孩，头发稀疏，眼睛大得吓人。许晓阳猛地转身，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医院。
那天晚上，许晓阳失眠了。他翻出手机，点开林雨晴的朋友圈。她的动态很少，最近一条是一个月前拍的校园樱花，配文"最后一年看这棵树开花了"。当时他只当是普通的毕业感慨，现在想来却像是一句告别。
许晓阳的手指悬停在点赞按钮上方，最终没有按下去。他打开笔记本，新的一页上只写了一行字："林雨晴得了骨癌。"墨水在纸上晕开，像是被泪水打湿的痕迹。
第二天清晨，许晓阳顶着黑眼圈早早到校。他在林雨晴的课桌里放了一瓶温热的牛奶和一张字条："希望你快些好起来。"写完后觉得太过刻意，又补上一句："物理作业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