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刚冲进后院，前门就被踹开。
两声枪响，书架上的书籍被打得纸屑纷飞。齐阳护着林雨晴翻过矮墙，落入一条狭窄的弄堂。
“左边走，我知道一个安全屋。"
林雨晴反客为主，拉着齐阳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梭。身后传来特务的喊叫声和零星的枪声。
安全屋是法租界一栋公寓楼顶层的小房间，窗户正对着街道，可以清楚看到任何接近的人。
关上门后，林雨晴立刻拉上窗帘，然后转身用一把小巧的手枪指着齐阳："现在，告诉我你到底是谁。普通记者可不会这么巧出现在那里。"
齐阳举起双手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他不能说出系统的事，但需要取得她的信任。"我是...海外回来的，受朋友所托保护你。有人得到消息，特务处已经盯上你了。"
"什么朋友？"
"老周。"齐阳冒险用了刚才听到的名字。
林雨晴的枪口微微下垂："老周不会随便派人来。证明给我看。"
齐阳想起系统给的信息："你上周三在静安寺接头，用的是《红楼梦》作为识别信号。你的代号是'夜莺'。"
这些细节显然震动了林雨晴，她缓缓放下手枪："老周连这个都告诉你了...看来情况比我想的严重。"
窗外，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齐阳从窗帘缝隙看到几辆警车停在了巷口。"他们开始挨户搜查了。"
林雨晴快速从床下拖出一个皮箱，取出几份文件塞进壁炉点燃，然后递给齐阳一套衣服："换上这个，我们得分开走。你去霞飞路的咖啡馆，如果明天中午我没出现，就把这个交给柜台。"
她塞给齐阳一张折叠的纸条。
"不，我们一起走。"齐阳拒绝道，"他们抓的就是你，单独行动太危险。"
"我有我的方法。"林雨晴固执地说，但齐阳已经听到了楼梯间的脚步声。
来不及争论了，齐阳突然拉住林雨晴，推开窗户："消防梯！"
他们刚刚爬到下一层，房门就被撞开。透过通风口，齐阳看到三个持枪男子冲进房间，其中一人检查了还在冒烟的壁炉："刚走不久！搜！"
两人屏住呼吸，等脚步声远去后才继续向下。
到达地面后，他们沿着背街小巷一路小跑，直到确信甩掉了追兵。
"现在怎么办？"齐阳喘着气问。夜已深，街上行人稀少，更容易被特务发现。
林雨晴咬了咬嘴唇："我知道一个地方，但风险很大。"
3.她带齐阳来到苏州河边的一处废弃仓库。
仓库里堆满了发霉的棉花包，角落里有一张小床和简易炉灶，显然有人在此长期藏身。
"这是我们的一个备用据点，极少人知道。"
林雨晴点燃油灯，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疲惫却依然美丽的脸庞。
齐阳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已经完全不把林雨晴当作虚拟角色了。
她的每一个表情、每一次呼吸都如此真实，恐惧、勇气、疑虑在她眼中流转，这哪是程序能够模拟的？
"你为什么做这么危险的工作？"齐阳不禁问道。
林雨晴正在煮水，闻言停顿了一下："因为有人必须做。
这个国家病了，需要医治。"她抬头直视齐阳，"你知道吗，我教的女学生里，十个有六个活不过三十岁。不是死于贫困、疾病，就是死于战争或者更糟的命运。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改变，我们的孩子将面对怎样的世界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