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一切的开端，只是因为我指尖那一秒的失误，和那句错发的、带着少女心事的晚安。
5
电梯下行的每一秒都像在凌迟。
我盯着跳动的数字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连衣裙的蕾丝花边。
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沈砚那句“下楼”，声音冷得像初冬的第一场冰雨。
一楼大厅的玻璃门被晚风推开，带着潮湿的凉意。
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SUV，车身擦得锃亮，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猛兽。
车窗缓缓降下，露出沈砚线条锋利的侧脸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
路灯的光落在他睫毛上，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“上车。”他没看我，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。
我站在原地没动，手指绞着衣角：
“有什么事……不能在这里说吗？”
我甚至能闻到自己说话时的颤音，像被捏住翅膀的蝴蝶，连挣扎都显得无力。
沈砚终于转头看我，眼神沉沉的，像藏着漩涡：
“你想让全小区都知道，你发了露腿照给我？”
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，让我瞬间清醒。
我慌忙拉开车门坐进副驾，安全带扣了三次才扣好。
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，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样，冷冽又带着压迫感。
“解释。”他发动汽车，引擎声很低沉，方向盘在他手里转动时。
我注意到他左手手腕上那块黑色手表，表盘边缘有点磨损，像是戴了很久。
“我……我发错人了。”我低着头，盯着自己交握在膝盖上的手。
“本来是发给顾辰星的，我手滑点错了对话框，真的！”
沈砚没接话，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指节泛白得显眼。
我偷偷抬眼瞥他，他下颌线绷得更紧了，侧脸在夜色里冷得像雕塑。
6
完了，他肯定不信，说不定觉得我是故意钓他，想用这种方式挑拨他和顾辰星的关系。
“沈砚，你相信我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！”我急得声音发颤。
“那张照片也是随手拍的，我马上就删，你能不能……就当没看见？”
他突然踩了脚刹车，车子在路边停下，惯性让我往前倾了一下。
他转头看我，车厢里的昏暗光线模糊了他的表情，却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。
“随手拍的？”他重复了一遍，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“对着顾辰星，你倒是很大方。”
我被他说得脸颊发烫，又羞又窘：“那不一样！我和他……”
“你们什么关系？”他打断我，声音突然冷了下来。
“青梅竹马？两小无猜？还是你以为的‘天造地设’？”
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，我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是啊，我和顾辰星的关系，在外人看来是那么顺理成章。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，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里，藏着多少不敢说出口的忐忑。
“这和你没关系。”我别过头看向窗外。
“照片和消息我都撤回了，你就当没发生过行不行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