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张浩能欠五百万。
难怪陈建国点名要我“陪喝茶”。
这哪是巧合?
我看着陈建国通红的眼睛,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医院躺的那三天,我妈守在床边,抓着我的手说:“薇薇,人这辈子,谁都靠不住,只有自己硬气,才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现在,我好像有点懂了。
阁楼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,黑得像泼了墨。
我把化掉的巧克力扔到墙角,拍了拍手上的糖渍。
张浩,你以为把我推进火坑就能翻身?
你不知道,这火坑里,等着你的是火葬场。
陈建国把我从阁楼拽下来的时候,我还攥着那张照片。
麻花辫姑娘笑得刺眼,我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医院,妈躺在病床上翻旧相册,指着同一个姑娘说:“你舅舅要是还在,肯定最疼你。”
“别愣着。”他拽着我往餐厅走,手指还在抖,“先吃饭,有话慢慢说。”
餐厅的水晶灯晃得我头晕。长桌上摆着七八道菜,清蒸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,像极了张浩签协议时的眼神。
“我不吃。”我把照片拍在桌上,“你设的局,对不对?”
陈建国夹菜的手顿住了。他摘下玉扳指,露出指关节上的老茧:“我查过张浩,他从大学就开始骗你钱,你妈去世前给他打的最后一笔钱,被他拿去买了游戏机。”
我猛地抬头。
原主记忆里,妈是心脏病去世的,去世前一天确实去过银行。张浩当时说“阿姨是想给我凑启动资金”,我居然信了。
“我姐这辈子最恨忘恩负义的人。”陈建国往我碗里夹了块排骨,“我就是想看看,这小子能坏到什么地步。”
“所以你就把我推进来?”我打翻他夹来的排骨,盘子摔在地上裂成两半,“你知道阁楼有多冷吗?他们说我是贱骨头的时候,你听见了吗?”
门外传来脚步声,虎哥叼着烟靠在门框上,嘴角撇得像歪瓜:“哟,陈老板这是捡着宝了?刚从阁楼出来就敢摔盘子。”
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弟,眼神在我身上溜来溜去,跟看菜市场的猪肉没两样。
陈建国突然拍桌子,震得碗碟都跳起来: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?”
虎哥把烟碾在鞋底,皮笑肉不笑:“我就是觉得,这丫头片子细皮嫩肉的,怕是担不起事。”他特意往我面前凑了凑,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,“听说以前还倒贴男人房租?这种软骨头,能跟我们混?”
我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他头上扣。
滚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脸,茶叶粘在他翻卷的眼皮上。他嗷地叫了一声,伸手就要打我,手腕被陈建国死死攥住。
“她是我外甥女,陈氏未来的当家人。”陈建国的声音像结了冰,“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,我卸你一条胳膊。”
虎哥的脸涨成猪肝色,甩开手摔门而去,走廊里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:“等着瞧,看这小贱人能得意多久!”
餐厅里只剩下我和陈建国。他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,往我手上涂碘伏——刚才抓茶壶太用力,被瓷片划了道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