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，王大-壮回来了。
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汗味和泥土气息，看到我安分地坐在炕上，他似乎心情不错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用纸包着的，已经有些融化的糖果，扔到我面前。
“喏，给你吃。”
他的语气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。
仿佛这几颗廉价的糖果，就能抚平我所遭受的一切。
我看着那些黏糊糊的糖果，胃里一阵翻涌。
我没有动，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我的冷漠，显然激怒了他。
“给你脸了是吧？老子给你东西吃，你还敢摆脸色？”他一把抓起糖果，粗暴地想往我嘴里塞。
我偏过头，躲开了。
“我不吃。”我的声音不大，但很清晰。
“你！”他扬起了手。
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，身体紧绷，准备迎接那意料之中的巴掌。
但巴掌没有落下。
“行，你有种。”他恶狠狠地把糖扔在地上，转身出去了。
我睁开眼，看着他的背影，手心全是汗。
我摸了摸枕头下那坚硬的轮廓。
这一次，我没有害怕。
我的心里，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。
晚上洗碗的时候，王老太监视着我。
我利用这个机会，借着昏暗的灯光，仔细观察着院子外的景象。
这个村子不大，房屋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山坳里。
大多数都是和我所在的这间屋子一样的土坯房。
偶尔有几家砖瓦房，看起来条件稍好一些。
我看到有炊烟升起，听到有狗叫和孩子的哭闹声。
这里，是一个活生生的，却又麻木不仁的世界。
他们，都是我的敌人。
我端着碗，低着头，将所有看到的景象，都刻在脑子里。
每一条小路，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，都可能成为我逃生路上的关键。
我的计划，在拿到剪刀的那一刻，已经正式开始。
03
王大壮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。
接连几天，我的不配合和冷漠，让他眼中的暴躁越来越浓。
他开始用更直接的方式来羞辱我。
“不吃饭是吧？那就别吃了！我看你能撑几天！”
他当着我的面，把我那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倒进了猪食槽。
“不说话是吧？老子就让你开开荤！”
他会说一些极其下流污秽的话来刺激我，甚至动手推搡我，把我推倒在地上。
每一次，我都会用最冰冷的眼神看着他，不闪躲，不求饶。
我的沉默，像一根刺，深深地扎进了他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里。
终于，在一个傍晚，他喝了点酒，借着酒劲，彻底爆发了。
“你个不下蛋的鸡！老子花钱买你回来，是让你当祖宗供着的吗！”
他满身酒气地冲进屋，一把扯掉我脚上的铁链，将我粗暴地拖到地上。
“今天，老子就要办了你！看你还怎么横！”
他猩红着眼睛，像一头发情的野兽，朝我扑了过来。
我尖叫着反抗，手脚并用地挣扎。
枕头下的剪刀，是我唯一的希望。
我必须拿到它！
就在他撕扯我衣服的时候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“大壮哥……你，你娘让我来借点酱油。”
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，瘦瘦弱弱的，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，手里端着一个空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