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留？
我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，却写满偏见的脸，突然笑了起来。
我的笑声，在王老太的哭嚎和众人的议论中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。
“收留？”
我举起手中的剪刀，血顺着刃口滴落在地上。
“他花三万块买我，把我像牲口一样用铁链锁起来，想我，这叫收留？”
我站起身，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“你们这里，是王法管不到的地方吗？买卖人口，非法拘禁，强奸未遂，你们每一个人，都是帮凶！”
我的话，让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他们面面相觑，眼神里有惊讶，有心虚，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然。
村长沉着脸，厉声喝道：“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！什么买卖人口，我们村里都是这么过来的！男大当婚，女大当嫁，天经地义！”
“对！就是！”人群中有人附和。
“就是欠收拾！打一顿就好了！”
“把她绑起来！不能让她再伤人了！”
他们开始向我逼近。
我握紧了剪刀，一步步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。
退无可退。
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愚昧而麻木的脸，心中一片冰冷。
我明白了。
在这个地方，讲道理是没用的。
法律和道德，在这里是一纸空文。
他们，只信奉最原始的暴力和丛林法则。
想要活下去，我就必须比他们更狠。
04
“把她绑起来！”
村长一声令下，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立刻朝我围了上来。
我将剪刀横在胸前，刀尖对着最前面的那个人。
“谁敢过来！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。
他们被我的气势镇住了，一时竟不敢上前。
王老太从地上一跃而起，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：“反了天了！还敢威胁村长！大家一起上，把这个疯婆子给我制住！出了事我负责！”
有了她的保证，那几个男人胆子又大了起来。
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，从三个方向同时向我扑来。
我知道，我不可能同时对付这么多人。
我的目标，只有一个。
王老太。
擒贼先擒王。
就在他们扑上来的瞬间，我猛地侧身，躲过正面男人的抓捕，同时用尽全身力气，朝站在人群后面煽风点火的王老太冲了过去！
我的动作太快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等他们回过神时，那把沾着王大壮鲜血的剪刀，已经冰冷地贴在了王老太的脖子上。
“都别动！”
我一手勒住王老太的脖子，一手用剪刀尖端死死抵住她的颈动脉。
“谁再敢上前一步，我就让她跟我一起死！”
王老太吓得浑身发抖，脸都白了。
“你……你敢！”她声音颤抖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我贴在她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，“我烂命一条，死不足惜。可你死了，你那个宝贝儿子，可就真成了绝户了。”
这句话，精准地戳中了她的死穴。
“别……别乱来……”王老太彻底慌了，“大伙……大伙都退后，快退后！”
围着的人群，犹豫着向后退了几步。
村长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他没想到，我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城里女人，竟然有这样的胆识和狠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