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夺过她手中的刀，抓住她的手腕。伤口不深，但足够触目惊心。
"你疯了吗？"我压低声音，"这样会感染的！"
她歪着头看我，突然笑了："你关心我？"
"废话！"我拉着她到洗手池边，打开水龙头冲洗伤口，"厨房有医药箱吗？"
"第二个柜子下面。"
我找到医药箱，动作笨拙但尽量轻柔地给她消毒、包扎。整个过程她一声不吭，只是看着我，眼神专注得让人发毛。
"好了。"我打好最后一个结，"以后别这样了。"
"为什么？"她问，"你为什么要管我？"
我叹了口气："因为我是个好人？因为看不得美女自残？随便你怎么想。"
她突然伸手摸我的脸，指尖冰凉："你很有趣。"
我后退一步："谢谢夸奖。不过下次夸我的时候可以不用血淋淋的场面。"
"你不懂，"她收回手，"疼痛是真实的。其他都是假的。"
"包括我？"
她思考了一下："你可能是半真半假。"
"那我还挺特别的。"我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，"听着，瑶瑶，不管你经历过什么，伤害自己不是解决办法。"
"你又知道什么？"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，"你以为包扎个伤口就了解我了？"
"我当然不了解，"我摊手，"但我知道提拉米苏很好吃，知道你的刀工比老王还厉害，还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。这些是事实，不是假的。"
她愣住了，眼中的戾气慢慢消散。
"你为什么总是说这些轻浮的话？"她问。
"因为生活已经够沉重了，"我微笑，"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？"
她盯着我看了很久，然后轻声说："明天我给你做马卡龙。"
"前提是不许再伤害自己。"我严肃地说。
她没答应，只是转身开始收拾厨具。我知道这个话题暂时到此为止。
走出厨房时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林瑶站在灯光下，身影单薄得像一张纸，手腕上的白色绷带格外刺眼。
那一刻，我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麻烦——一个美丽、危险又令人心疼的麻烦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刚到饭店就收到一个精致的盒子，里面是五颜六色的马卡龙，旁边一张纸条："尝尝哪个颜色最好吃。——瑶"
我拿起一个粉色的咬了一口，甜而不腻，带着淡淡的玫瑰香。正准备吃第二个时，发现盒子底部还有一张纸条："如果你分给其他女孩，我会知道的。"
我哭笑不得，这算是威胁还是撒娇？
中午休息时，我溜进厨房。林瑶正在装饰一个蛋糕，手法精准得像在创作艺术品。
"马卡龙很好吃，"我靠在料理台边，"尤其是粉色的。"
她头也不抬："你喜欢玫瑰味？"
"喜欢，但更喜欢做马卡龙的人。"我习惯性地说着调情的话，说完才意识到对象是林瑶。
她停下手中的动作，抬头看我，眼神复杂："别对我说这种话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会当真的。"她的声音很轻，却让我心头一震。
我正想回应，厨师长老王走了进来："杨峥，前厅有客人找你。"
"来了。"我应道，临走前对林瑶眨眨眼，"晚上下班等我，请你吃夜宵。"
她没有回答，但我看到她耳尖微微发红。
夜宵计划最终没能实现。晚上八点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饭店提前打烊。我忙着帮没带伞的客人叫车，等忙完时已经快十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