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紧了围裙角，喉咙发涩：“对不住，我……”
“她儿子喜欢甜的。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让议论声停了下来。
他指了指小宇手里的煎饼：“焦一点才有嚼劲。”又看向我给小宇留的火腿丁鸡蛋面，“火腿切成两厘米的丁，面煮到七分软——你们有谁问过自己孩子，到底爱吃什么？”
我愣住了。
小宇的喜好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：他喝豆浆要浓的，所以我总是多泡半小时黄豆；煎饼要焦边的，他说“像吃饼干”；番茄炒蛋必须放糖，因为三岁时他舔了口糖罐，眼睛亮得像小灯。
这些我记得比背电话号码还熟，可刚才被人骂时，我差点忘了——
“妈妈做的饭，是小宇的饭。”小宇突然说，把最后半块煎饼塞进我手里，“妈妈吃，甜！”
顾昭转身要走，又停住了：“明天，我还来。”
我望着他的背影，晨光照得人暖烘烘的。
豆浆壶里的“豆腐脑”还冒着热气，可刚才嫌难吃的阿姨没走，凑过来看：“那啥……给我也来碗番茄炒蛋？”
“我家闺女就爱甜口！”戴眼镜的大叔挠了挠头，“我昨儿还骂她挑嘴，合着是我不懂。”
小宇拽了拽我的袖子：“妈妈，要卖光光吗？”
我笑着给他擦手：“卖光光，给小宇买新蜡笔。”
收摊时，豆浆壶空了，番茄炒蛋盘底都被刮干净了。
我数着零钱，裤兜手机震了震——是条未读消息，备注“小棠”：“顾老师说您家早餐特有意思，明早我来买！”
我把钱小心地塞进帆布包，小宇趴在我背上打哈欠：“妈妈，明天还做焦焦的煎饼吗？”
“做。”我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手，“做小宇爱吃的，永远做。”
晚风掀起“小满早餐铺”的红布招牌，我抬头看楼上——顾昭家的灯亮着，窗影里他低头批改着卷子。
明天会怎样呢？
管他呢，至少今天，我没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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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抖音爆了，我的黑暗料理成了网红打卡点？
第二天闹钟响时，我手忙脚乱地套上围裙，小宇已经抱着他的恐龙水杯坐在餐桌边了。
“妈妈，今天煎饼要焦边。”他举着杯子晃动，豆浆在杯壁上荡起小漩涡——这小子，比我还记流程。
刚支起摊子，小棠就蹦蹦跳跳地过来了。
她把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，手机举得高高的，镜头直往我锅里凑。
“阿姨！”她露出虎牙笑着说，“您这煎饼黑得跟抽象画似的，我发抖音叫‘黑暗料理界的梵高’行不行？”我正翻着焦得冒小泡的饼，被她逗得差点把饼铲飞：“可别给我招来骂声啊。”
结果半小时后，我放在围裙兜里的手机震得发烫。
小棠发语音说：“姐！您上本地热搜了！”我手上沾着面糊点开手机，视频里我的煎饼被她用慢镜头放大，焦边像朵黑菊花。
评论区滚动得飞快：“我家孩子也只吃糊粥，原来不是挑食”“求阿姨出定制餐，孩子说有妈妈的味道”。
李阿姨挤过来时，手里还拎着菜篮子。
她昨天还皱着眉说“这豆浆都成豆腐脑了”，今儿却指着我刚盛出的甜口豆腐脑说：“给我来一碗。”我舀的时候手有点抖，她吹了吹喝了一口，突然红了眼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