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让一让。」
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。
我哥阮正东，带着两个穿着黑西装、神情冷肃的男人走了进来。其中一个，是我阮家的御用律师，李律。
「哥。」我喊了一声。
阮正东快步走到我身边，目光扫过我吊在胸前的手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他什么都没说，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，披在了我的肩上。
李律师则径直走向顾衍舟和秦蔓。
他彬彬有礼，镜片后的目光却锐利如刀。
「两位好。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阮湘女士的代理律师。现在，我怀疑我的当事人正遭受二位的胁迫、恐吓与人身伤害。」
他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朵里。
围观群众的议论声，瞬间小了下去。
「首先，」李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，高高举起，「这是刚刚由市中心医院出具的，阮湘女士的伤情鉴定报告。鉴定结果：左手三根掌骨骨裂，多处软组织严重挫伤。而造成这一切的，正是这位顾衍舟先生。」
全场死寂。
秦蔓脸上的泪痕还没干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顾衍舟的脸，更是由黑转白，再由白转青，精彩至极。
「其次，」李律转向人群，「刚刚这位秦蔓女士声称，我的当事人对她的孩子下药。这是非常严重的刑事指控。我们已经报警，警方会调取监控，查明真相。如果证实是诽谤，那么秦女士将为自己的言行，负全部法律责任。」
他顿了顿，将另一份文件递到秦蔓面前。
「最后，关于秦女士提及的，要求我的当事人‘救她儿子’这件事。真相是，秦女士要求我的当事人，为她的儿子进行‘无偿的活体骨髓捐献’。根据法律，任何形式的活体器官捐献，都必须在捐献者完全自愿、不受任何胁迫的情况下进行。」
「而你们，」李律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，精准地剖开他们的伪装，「一个当众下跪进行道德绑架，一个用暴力手段进行胁迫，两位觉得，这叫‘自愿’吗？」
人群炸了锅。
「什么？不是道歉，是要人捐骨髓？」
「我的天，那只手是被那个男的打断的？」
「还敢报警说别人下药，这女的也太能演了吧！」
风向，瞬间逆转。
秦蔓浑身发抖，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顾衍舟更是脸色惨白，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蜡像。
他死死盯着我，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和恐惧，仿佛第一天认识我。
而我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。
顾衍舟，你以为的报复，才刚刚开始。
6
被揭穿了所有谎言，秦蔓的精神彻底崩溃了。
她像只被逼到绝路上的疯狗，忽然尖叫起来：「不是我的错！我不想的！都是你逼我的！」
然而，她枯瘦的手指，却不是指向顾衍舟，也不是指向我。
而是越过所有人，指向了人群外围，一个穿着考究，气质雍容，此刻却脸色惨白的老妇人。
那是顾衍舟的母亲，我的婆婆，赵文清。
一个在我儿子昭昭出事后，只打来过一个电话，劝我要“顾全大局”的女人。一个从头到尾，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“体面人”。
顾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