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墨没有说话，心里却升起一丝疑虑。李姐在医院工作了十几年，做事一向细心，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？而且，为什么要把花转向病床？
就在这时，林溪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。
很轻微的动作，几乎难以察觉。但凌墨看得很清楚——女孩的右手食指，微微蜷缩了一下。
"停一下！"他立刻喊道。
抢救工作暂时停止，所有人都盯着林溪的手。几秒钟后，那根手指又动了一下，这次更加明显。
"心电监护仪！"凌墨命令道。
屏幕上的脑电波波形突然变得活跃起来，虽然依旧微弱，但比昨天捕捉到的那次更加清晰。
"她在尝试苏醒？"张护士惊讶地说。
凌墨没有回答，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林溪的脸上。女孩的眉头微微蹙起，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。突然，她的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凌墨立刻俯下身，将耳朵贴近她的嘴。
"水......"
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，几乎被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淹没。但凌墨听到了。
她在要水。
这说明，林溪的意识正在恢复！
"准备营养液，"凌墨直起身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，"鼻饲管注入，慢慢来。通知神经科医生会诊，立刻！"
就在这时，病房门被推开，林国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，头发有些凌乱，显然是刚从什么重要场合赶来。
"小溪怎么样了？"他声音沙哑，脸上写满焦虑。
"林先生，您女儿的情况有好转，"凌墨解释道，"她刚才出现了意识活动，还尝试说话。我们正在进行进一步检查。"
林国栋的眼睛亮了一下，随即又黯淡下去。"真的吗？她醒了？"
"还没有完全苏醒，但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。"
林国栋点点头，走到病床边，握住林溪的手。他的动作很轻，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欣慰，有期待，但似乎还隐藏着别的什么。
凌墨注意到，当林国栋的手指触碰到林溪时，女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，像是在抗拒。
这很反常。父女情深，林溪为什么会抗拒父亲的触碰？
就在这时，凌墨的手机响了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"抱歉，我接个电话。"他对林国栋说了一句，走出病房。
"喂？"
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，只有嘈杂的电流声，还有隐约的雨声。
"请问哪位？"凌墨又问了一遍。
几秒钟后，电话被挂断了。
凌墨皱着眉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。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？和那封匿名信有关吗？
他回到病房时，林国栋正站在窗前，背对着他，看着外面的雨夜。灯光照在他的身上，拉出长长的影子，显得有些阴森。
"凌医生，"林国栋转过身，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，"我女儿的情况，就拜托你了。有任何变化，随时通知我。"
"您放心，我们会尽力的。"
林国栋点点头，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，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