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流声滋滋啦啦的。
"那笔钱必须尽快洗白！"
"找个慈善机构挂靠！"
"做几场戏给人看！"
"别让那些蠢货发现破绽！"
侍者的脸色变了变。
像被泼了盆冷水。
我侧身走过他身边时。
听见他急促地对着对讲机说话。
声音压得很低。
"有个穿蓝外套的女人进去了..."
宴会厅里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。
几百盏小灯像星星一样挂在头顶。
阮明轩穿着定制西装。
深蓝色的，衬得他脸更黄了。
正在台上致辞。
唾沫星子随着他的说话声飞出来。
赵秀莲和我爸阮国梁坐在第一排。
笑得满脸褶子。
像两朵盛开的菊花。
"... 我姐姐虽然犯了错。"
"但她一直教导我要善良..."
"所以我才想做慈善..."
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。
稀稀拉拉的，像下雨前的雷声。
我径直穿过人群。
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。
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有人认出我。
开始窃窃私语。
手指偷偷指向我。
阮明轩的声音顿住了。
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。
死死扎在我身上。
仿佛要把我戳出几个洞。
"青... 青禾？"
他的声音发颤。
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。
"你怎么出来了？"
"托你的福。"
我走上台。
从他手里拿过话筒。
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想起监狱里的铁门。
冰冷，坚硬。
"各位媒体朋友，" 我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。
红色的按键弹起来。
"关于阮先生的 ' 爱心 '。"
"我有段录音想分享。"
阮明轩的诈骗同伙的声音从音响里炸出来。
清晰得可怕。
像在每个人耳边说话。
"那批货根本不合格！"
"全是残次品！"
"用慈善名义捐出去，谁会查？"
"阮青禾已经顶罪了，怕什么？"
"等风头过了，钱到手。"
"咱们去马尔代夫..."
台下的闪光灯疯狂闪烁。
白光一片接一片。
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闪电。
阮明轩扑过来抢录音笔。
动作笨拙得像头猪。
我侧身躲开。
他重心不稳摔在台上。
西装裤撕开一道口子。
露出里面红色的内裤边。
台下发出一阵哄笑。
"你疯了！阮青禾！" 他爬起来想打我。
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。
手腕却被我死死攥住。
我盯着他惊恐的眼睛。
慢慢用力。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"三年前。"
"你把我推出去的时候。"
"就该想到有今天。"
他痛得尖叫。
像被踩住的老鼠。
赵秀莲疯了一样冲上来撕我的头发。
指甲刮过我的脸颊。
"你这个贱人！"
"我打死你！"
"你毁了明轩！你毁了这个家！"
我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。
声音清脆。
像打碎了一个玻璃杯。
钻石美甲掉了一颗。
滚落在地。
在灯光下闪了一下。
"这一巴掌。"
"还你当年在警局逼我签字的力道。"
我摸了摸被她抓伤的脸颊。
渗出血珠。
有点疼。
但很解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