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突然变得激昂，周围的人开始旋转。季瑶刚要回答，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。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许晏的手臂，指甲几乎陷入他的皮肤。
"季瑶？"许晏感到一阵恐慌。
"我...有点..."她的话没能说完，身体突然向前倾倒。许晏及时接住她，发现她轻得不可思议。
"季瑶！"他大喊，周围的宾客纷纷转头。
张浩和新娘立刻赶了过来。"怎么了？"张浩问。
"她晕倒了，叫救护车！"许晏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酒店工作人员迅速拨打了120。在等待救护车的几分钟里，许晏一直抱着季瑶，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。她的眼皮偶尔会颤动，但始终没有醒来。
"你们...还在一起？"张浩小心翼翼地问。
许晏摇头："七年没见了。"
救护车很快赶到，医护人员简单检查后表示需要立即送医。"谁是家属？"一名医生问。
"我...我是她朋友。"许晏说，"我可以一起去吗？"
医生点点头。许晏跟着上了救护车，看着医护人员给季瑶戴上氧气面罩，连接各种监测设备。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"她是什么情况？"许晏问。
医护人员忙着操作设备，头也不抬："血压偏低，血氧不足，具体情况要等医院检查。"
许晏握住季瑶冰凉的手，突然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一处淤青，像是长期输液留下的痕迹。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。
第二章 诊断
医院的灯光惨白得刺眼。许晏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，手指不停地敲击膝盖。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，除了最初有护士出来让他填了些表格外，再没有人告诉他任何消息。
他掏出手机，犹豫要不要给季瑶的父母打电话，却发现根本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。七年了，所有与季瑶有关的联系都被他刻意切断，现在想来简直愚蠢至极。
"许先生？"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。
许晏立刻站起身："她怎么样了？"
医生示意他坐下："季小姐已经醒了，但我们需要谈谈她的情况。你是她什么人？"
"我们...曾经是恋人，现在是朋友。"许晏艰难地说出这个词，"她父母在老家，一时赶不过来。"
医生点点头，翻开病历："季小姐的初步检查显示，她患有晚期肺癌，已经转移到肝脏和骨骼。"
许晏感到一阵眩晕，仿佛有人在他耳边重重敲了一记闷锣。"什么？不可能...她才29岁..."
"很遗憾，确实如此。"医生的声音平静而专业，"从病历看，她半年前就已经确诊，一直在北京接受治疗。但最近病情恶化很快，这次晕倒是因为严重贫血和轻微肺部感染。"
许晏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："那...现在怎么办？能治好吗？"
医生沉默了一下："考虑到病情进展和转移情况，治愈的可能性很小。我们建议姑息治疗，尽量减轻痛苦，提高生活质量。"
"她还有多长时间？"许晏听见自己问，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"乐观估计，三个月左右。如果感染控制不住，可能更短。"
三个月。九十天。两千多个小时。许晏的大脑自动将这段时间换算成各种单位，每一个数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