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山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会见室的监控器发出轻微的嗡鸣，我注意到他每次眨眼的间隔都在三秒左右，这是典型的紧张性抽搐。
“你在替谁顶罪？赵建国保险柜里少了份文物走私清单，是不是你拿的？”
“不是！” 王大山突然站了起来，镣铐的碰撞声惊得走廊里的警卫朝这边看，“我不知道什么清单！钱是…… 是一个戴面具的人给我的，让我在十点半到大楼门口站十分钟！”
我的心咯噔一下，李明却异常平静，从公文包里抽出张照片：“是这个人吗？”
照片上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影，摄于夜影酒吧后门。
王大山的瞳孔骤然收缩，呼吸变得急促：“是他！就是他给我的钱！”
离开看守所时，李明突然说：“查王大山的银行流水，收款账户的开户行在码头附近。”
我刚调出转账记录，手机就震动起来。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，画面抖动得厉害，苏瑶被绑在椅子上，嘴里塞着布条，背景里能听见轮船鸣笛的声音。
“找到 703 货柜，换她活命。” 短信紧跟着进来，末尾附着个定位，在城西旧码头。
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苏瑶苍白的脸，突然想起案卷里她的入职日期。三年前的今天，正好是赵建国公司与夜影酒吧签订酒水供应合同的日子。
这绝非巧合。
3
夜影酒吧，我和赵刚推开雕花木门。他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，和李老师很熟。
“穿黑衬衫那个是调酒师阿 ken。” 赵刚碰碰我的胳膊，眼神扫过吧台，“上周苏瑶失踪前，跟他吵过架。”
酒吧里弥漫的是重金属音乐，我不得不凑近才能听清。
我假装看酒单，余光瞥见阿 ken 正在调一杯蓝色的鸡尾酒，手指在摇酒壶上的动作很不自然。吧台下的阴影里，似乎藏着个金属盒子，边角在旋转灯的照射下偶尔闪过冷光。
赵刚把警官证在吧台上亮了一下，“苏瑶在哪？”
阿 ken 的手抖了一下，蓝色液体溅在白色衬衫上。
“警官，我上周就没见过她了。”
他低头去擦，脖颈处露出道新鲜的划痕。
“她失踪前，是不是跟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见过面？” 我盯着他颈侧的淤青，那形状像是被人用手指用力掐过，边缘还残留着指甲的印记。
他突然转身去拿酒杯，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里格外清晰：“没…… 没有。” 转身的瞬间，我看见他后腰别着把弹簧刀，刀柄上的骷髅头图案与王大山描述的黑衣人随身物品高度吻合。
赵刚突然按住他的手腕，吧台下的金属盒子露了出来，锁孔上还挂着半截断掉的钥匙。“这是什么？”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阿 ken 的脸瞬间扭曲成痛苦的模样。
阿 ken 的脸瞬间惨白，挣扎着想缩回手：“是…… 是客人寄存的东西。” 他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，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酒吧后门的方向。
李明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，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，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。
“打开它。” 硬币在指间转得飞快，突然停住，边缘抵住阿 ken 的手背。
盒子里铺着黑色丝绒，放着支录音笔和半枚青铜虎符。我按下播放键，赵建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，带着急促的喘息：“江城在 703 货柜藏了假账，用青铜器抵了赌债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