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整个人都在发抖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看着她这副样子，我心里最后一点侥C幸也破灭了。
“他是谁？”我一字一顿地问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我……我不认识。”她还在嘴硬。
“不认识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不认识你每个月给他寄钱？不认识你在日记里对他牵肠挂肚？林晚秋，你当我是傻子吗！”
我很少发火，但那一刻，我真的控制不住。
被背叛的愤怒，被欺骗的屈辱，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。
“我没有！”她突然抬起头，眼里含着泪，大声喊道，“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！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他是谁！你为什么给他寄钱！说！”我猛地一拍桌子，桌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。
她被我吓得缩了一下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“我不能说……卫国，求求你，别问了，你相信我，行不行？”她哭着哀求我。
相信你？
我怎么相信你？相信你在新婚夜让我睡地板？相信你偷偷给别的男人寄钱？相信你在日记里写的那些不清不楚的话？
“好，你不说是吧？”我站起身，在屋里来回踱步，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离婚？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就被我掐灭了。军人离婚，影响太坏了。我陈卫国丢不起这个人，部队也丢不起这个人。
可不离婚，难道就让我这么戴着绿帽子过一辈子？
我停下脚步，死死地盯着她。
“林晚秋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他是谁？”
她只是摇头，哭得泣不成声。
“行。”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我转身，从我的背包里，翻出了一把军用匕首。然后，我走到床边，掀开她的枕头，拿出那个日记本。
她惊恐地看着我，想上来抢，却被我的眼神钉在原地。
我没有撬锁。
我举起匕首，对着那个黄铜小锁，猛地扎了下去。
“刺啦”一声，锁扣被我硬生生撬开。
我当着她的面，翻开了那本日记。
这一次，我看得更仔细。
【李叔说，让我忘了过去，好好和卫国过日子。他说卫国是人中龙凤，跟着他，我不会受苦。可是李叔，你吃的苦，难道我就能心安理得吗？】
【今天发了津贴，全都给李叔寄过去了。卫国把钱都给了我，他那么信任我，我心里好难受。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，偷走了他的信任，去填补另一个窟窿。】
【继父又来信催钱了，说弟弟要娶媳妇，彩礼还差五百块。我哪里还有钱？我快被逼疯了。如果不是为了李叔，我真想一死了之。】
继父？弟弟？
信息量太大，我一时有些混乱。
但我抓住了一个关键点：这个李叔，似乎并不是在破坏我们的感情，反而在劝她好好跟我过日子。
可这并不能解释她那些暧昧不清的话。
我翻到其中一页，上面有一张被泪水浸泡过，字迹有些模糊的段落。
【那年我掉进河里，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成了。是您，爸，是您跳下去把我捞上来的。可他们都说是李叔救的我。他们说，您是‘坏分子’，您的功劳，也只能安在别人头上。】
爸？李叔？
我猛地抬头，看向林晚秋。
她已经不哭了，只是绝望地看着我，脸上没有血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