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步棋,落子无声。
“永琪,到额娘这里来。”海兰(安陵容)的声音温和,脸上带着属于母亲的、恰到好处的慈爱。她以“为母则强”、“想多陪伴体弱孩儿”为由,借着高晞月病倒、如懿对她信任度大增的时机,成功从如懿和太后那里争取到了更多接触、甚至参与教导五阿哥永琪的机会。
永琪,这个海兰原身唯一的儿子,此刻还是个因体弱而显得格外安静、眼神清澈懵懂的孩子。他依偎在“额娘”怀里,带着孺慕之情。
海兰(安陵容)抱着他,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他细软的头发,指尖沾染的一点点特制的、能潜移默化强健体质却也悄然影响心神的香料粉末,悄无声息地渗入。她低头,看着永琪纯净的眼睛,声音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,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如腊月寒冰:
“永琪,你皇额娘教你什么了?教你友爱兄弟?谦和待人?仁善宽厚?”
永琪懵懂地点点头。
海兰(安陵容)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轻轻摇头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蛊惑:“错了,永琪,都错了。”
永琪困惑地睁大眼睛。
“这紫禁城,这高高的宫墙里面……”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金銮殿方向,眼神幽深,“从来就不是讲仁善的地方。眼泪和善良,换不来那把龙椅,只会换来……”她顿住,指尖轻轻点在永琪小小的胸口,声音如同毒蛇吐信,“……换来踩在你头上的脚,换来冰冷的白绫,换来灌进喉咙的鸩酒。”
永琪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,眼中流露出恐惧。
“记住,永琪。”海兰(安陵容)捧起他的小脸,眼神锐利如刀,直直刺入他幼小的心灵,“在这里,只有活下来的人,只有最终爬到最高处的人,才有资格说话,才配得到一切。其他的,都是虚妄,都是……随时可以被碾死的尘埃。”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刻刀,在永琪纯净的心版上,刻下第一道黑暗的印记,“你要活着,永琪。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,要……站得比所有人都高。”
永琪怔怔地看着“额娘”,清澈的眼底,那懵懂的天真,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,第一次漾开了一丝名为“阴沉”与“渴望”的涟漪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永琪的身体在海兰(安陵容)精心调制的、混合在饮食汤药中的特殊香料滋养下,竟奇迹般地渐渐强壮起来,个头也蹿高了。然而,他眼中的孩童稚气却褪得极快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乎年龄的早熟与深沉。他变得沉默寡言,看向其他阿哥的眼神,不再是单纯的兄弟情谊,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冰冷的距离感。尤其是在面对如懿所出的十二阿哥永璂时,那眼神深处,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被刻意灌输的竞争与排斥。
他像一株被精心修剪、朝着特定方向扭曲生长的树苗,在黑暗的土壤中,汲取着名为“权力”的养料。
时光荏苒,后宫的风云从未停歇。富察皇后崩逝,金玉妍因玉氏贡品之事败露、失心疯般诅咒皇室而彻底失宠,最终在冷宫了结。魏嬿婉如一棵毒草般顽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