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触目惊心的交易：一个女孩，几万到十几万不等。”
我死死捂住嘴，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。
胃里翻江倒海，一股酸涩的胆汁涌上喉咙。
原来，我女儿的“意外溺亡”，是这样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。
我关掉电脑，回到床上，躺在张涛身边。
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，此刻的呼吸声都让我觉得恶心。
3、
第二天，我像没事人一样，开始主动帮婆婆张罗小叔子张强的婚事。
“妈，小强见女方那天，我也跟着去吧。”
“人多热闹，也显得我们家重视。您看我穿这件衣服行吗？会不会太素了？”
我拿出一条黑色的连衣裙，在身上比划着。
婆婆喜笑颜开，拉着我的手。
“哎哟，我的好儿媳，你真是太给妈长脸了！”
“就穿这件，素雅！显得你稳重！亲家看了，就知道我们家门风正！”
见女方那天，我表现得比谁都热络。
端茶倒水，给对方父母夹菜，适时地夸赞几句女方的优秀。
婆婆在饭桌上吹嘘得天花乱坠，说他们家是如何的和睦，我这个当嫂子的又是如何的贤惠。
“……我们家未未啊，虽然命苦，但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“这不，一拿到瑶瑶的抚恤金，第一个就想到她弟弟，非要把钱拿出来给张强凑彩礼，拦都拦不住！”
女方父母听得连连点头，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赞许。
回家路上，婆婆还在回味。
“未未啊，今天多亏了你。你看亲家那满意的样子，这婚事，八九不离十了！”
小叔子张强也难得地对我露出了笑脸。
“嫂子，谢了。等我结婚，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。”
“一家人，客气什么。”我微微一笑。
4、
几日后，我以“处理瑶瑶遗物，触景生情”为由。
说服张涛，将我婚前那套小公寓挂牌出售。
“卖了也好，断了念想。”
张涛没有怀疑，甚至觉得我终于开始“想开”了。
房子很快出手。
我拿着那笔钱，去了一家离家很远的地方的银行，用我的身份证办了一张新卡。
将所有流动资金，包括卖房款和我的积蓄，全部转了进去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一长串数字，没有丝毫喜悦。
这些，是我复仇的资本，也是我寻找瑶瑶的路费。
我关掉手机，抬头看着窗外。
天，快要变了。
小叔子张强的婚事，卡住了。
女方家狮子大开口，彩礼从原先谈好的二十万，涨到了二十五万。
那多出来的五万块，像一座大山，压在了张家人的心头。
家里的气氛瞬间从喜气洋洋变得愁云惨淡。
婆婆整天唉声叹气，小叔子张强更是像吃了枪药，一点就着。
“都怪你！妈！当初非要吹牛！现在好了吧，人家当真了！”
张强在客厅里冲着婆婆大吼。
“我怎么知道他们家是这种人！坐地起价！不要脸！”
婆婆也不甘示弱地回骂，“你有本事，自己去挣啊！冲我嚷嚷什么！”
张涛夹在中间，一个劲地劝。
“妈，小强，都少说两句。我们再想想办法。”
“想什么办法！你能有什么办法！你的钱不都给你老婆管着吗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