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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渡鸦的通讯节点最后跳转到了一个位于开曼群岛的空壳服务器，但那只是个中转站，像洋葱一样剥了七层皮后，追踪信号指向了一个……一个理论上不该存在的地方。”幽灵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器传来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，“深层暗网的一个封闭论坛，访问权限高得吓人。里面的讨论…乔伊，那不是普通的记忆黑市。”
乔伊坐在安全屋的阴影里，只有屏幕的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。“说重点，幽灵。”
“‘标本馆’…”幽灵吐出这个名字时，声音压得更低，仿佛怕被无形的存在窃听，“不是买卖记忆那么简单。他们收集‘情感’，乔伊。最纯粹的、最极致的…恐惧、狂喜、痛苦、绝望…尤其是那种深重到刻骨铭心的负罪感。他们称之为‘高能情感标本’。传闻，这些‘标本’被用于驱动某种…某种无法理解的意识科技引擎，或者是某种精神武器的核心。”
“情感标本…”乔伊咀嚼着这个词，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。他想起了渡鸦委托中那份冰冷的“完美谋杀”记忆，那里面蕴含的，正是最纯粹的暴虐、掌控和…施暴者可能产生的扭曲快感？或者，是深埋的负罪感？
“索恩法官呢？”乔伊追问，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，“一个退休的老人，和‘标本馆’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查到了点边角料，”幽灵的语速加快，“他三十年前主审过一个轰动一时又迅速被压下去的案子。一家名为‘新视界生物科技’的公司，被指控进行非法的人体意识实验，试图剥离和储存极端情绪。证据链在关键时刻神秘断裂，关键证人要么改口要么失踪，公司破产清算，不了了之。索恩当时是主审法官，据说顶住了巨大压力想深挖，但最终还是…结案了。有传言说，‘新视界’就是‘标本馆’的前身或者一个分支。索恩法官…可能是他们的眼中钉，也可能…”幽灵顿了顿，“…是他们一直想得到的‘完美容器’？毕竟，一个内心背负着巨大秘密或愧疚的老人…”
“容器？”乔伊皱眉。
“只是猜测。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脑波…有些研究说它们更…‘开放’，更容易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和连接…像是天然的共鸣器？”幽灵的声音带着不确定，“乔伊，这水太深了。我感觉…感觉有东西在反向追踪我。这事到此为止，我不能再…”
通讯戛然而止，只剩下空洞的电流噪音。
乔伊盯着屏幕，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。他猛地起身，冲向角落那台从不联网的物理隔离主机，启动了他自己编写的深层记忆扫描和防御加固程序。屏幕上数据流瀑布般倾泻，一行行自检代码飞速滚动。
**… 海马体CA1区记忆节点稳定性检测… 通过。**
**… 杏仁核情绪关联强度阈值… 正常范围。**
**… 检测到未知后台进程残余… 清理中…**
**… 进程名：[Spectra_Analyzer.exe]… 关联模块：情感频谱标记与强度量化… 清除成功。**
**… 检测到非授权访问痕迹… 路径：/LongTermStorage/Trauma_Childhood/Eileen_Incident/… 访问时间：72小时前… 防御日志无记录！…**
